當深林堡貴族們的軍隊加入到戰鬥之後,難民們終於徹底崩潰了。
哀嚎慘叫的平民們扔掉武器,四散奔逃。而士兵們則無差別的屠戮者每一個擋在他們麵前的人。哪怕有成百上千這些難民們也隻是待宰的羔羊,根本談不上任何抵抗可言。
慘叫、哀嚎、冷血……這已經不是戰鬥了,而是徹頭徹尾的屠戮。
城牆上的城堡衛兵們默默的看著,盧卡同樣攔住麾下的戰舞者們,這已經不是他們的戰鬥了。
皺著眉頭的精靈首領,扛著自己的長槍冷冷的旁觀著,目光無比的費解。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類在屠戮自己同族的時候,能夠如此心無芥蒂的下手?
在血腥屠戮的恐懼之中,殘存的難民們毫無懸念的投降了——盡管絕大多數都已經潰散逃亡,僅存的隻是一小部分而已。
而深林堡貴族的軍隊也終於入駐,並且也接管了整個深林堡的防禦,打開了城堡的大門。
至於衛隊騎士和精靈們,則非常有默契的一起退到了城堡大廳的門外,原本想要連這裏也一起接管的士兵們統統被他們趕了回去。幾個不服氣的則直接被砍了腦袋,血淋淋的屍骨倒在大廳前的階梯上麵。
在幾場小衝突之後,來自各個家族的私兵們終於放棄了打算;而衛隊騎士們依然拄劍拱衛著大門,絲毫沒有離開半步。
等到黎明終於升起的時候,巴裏·塞納才在一眾貴族們的簇擁下,像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一樣,穿過屍骨遍地的城門,來到了深林堡。
盡管臉上全是無比悲痛的神色,無法遏製心內狂喜的老人嘴角依然在不斷的顫抖著。貌似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完全是在掩飾自己的笑容。
這麼長時間的委曲求全,對那個小家夥恭恭敬敬的侍奉,甚至到了讒言屈膝的地步,終於換來了成果。
魯文·弗利德終於死了——!
為了這一刻,巴裏·塞納幾乎壓上了自己全部的賭注——多年積攢的財富,家族在深林堡的聲望,珍貴的繼承人……甚至到最後還動員了軍隊,可以說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整個晚上老人徹夜無眠,自始至終都在等待著外麵傳來的消息,卻又因為害怕會被牽連而不敢親自前往,在坐立不安的漫長等待著度過了一整天。
此刻他那雙昏黃的眼珠早已布滿了血絲,腿腳更是被冷風吹得僵硬,困倦至極完全是強作精神,才沒有直接從馬鞍上摔下去。
但是上了歲數唯一的好處,就是身體的直覺已經不太敏感了,才讓這位平時就顫巍巍的老人表現得和往日有任何不同,不至於被人察覺出些許端倪。
更何況勝利已經在眼前了,怎麼可能能在這時候離開?!
巴裏·塞納的心像是被熊熊烈火烤炙,急促的呼吸簡直讓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在親眼看到魯文·弗利德的屍骨,看到威爾·塞納坐在那張椅子上,成為深林堡貴族們擁戴的伯爵之前,他都不能倒下!
激動到手腳都在發抖的老人翻身下馬,在幾個貴族的攙扶下走到了城堡大廳的外麵,被兩名衛隊騎士攔住了去路。
“兩位騎士閣下,我是巴裏·塞納。”老人不氣不惱,揮手擋下了想要上前的士兵們,聲音懇切的詢問著:“能否告訴我,城堡裏麵還一切安好嗎?”
“我們不知道。”其中一名衛隊騎士搖搖頭,表情像是僵硬的石頭:“但是之前洛倫·都靈閣下曾經吩咐過,絕對不許任何人進入城堡,我們這是在遵循命令。”
“真是忠誠的騎士。”巴裏·塞納還不忘了稱讚幾句,然後緊接著問道:“那麼,請問有誰看到洛倫·都靈閣下去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