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八美,都是什麼人?”“是——”高岩一怔,恍然回過味,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妾唄——”“可是,我怎麼看到‘佛手’,而且,八美,身姿還透出含糊不清的什麼呢?”一驚,高岩的額頭不由的冒出一層冷汗,目光一轉,透出穆晨光,示意,“要說,趙議還真是夠陰毒!”穆晨光懊喪,索性一擺手,說:“走,看看別的去——”邁步,大家走近一套,高岩抬手,撫弄下巴,一瞟趙議,按耐不住,說:“趙議啊,十二幅畫,你看,畫的都是什麼啊?”趙議一瞟,說:“深閨唄!”“是啊——”高岩陰笑一下,說:“花園、床榻,還真是別有情趣呢!”“所以嘛——”穆晨光接過話茬,神情清冷,說:“尺幅不能太大哦——”趙議一白,目光掃向穆晨光,說:“主題是美女嘛,自然少不了花園和床榻!”“可是——”穆晨光一瞪眼眸,目光陰冷,說:“《操作練兵為革命,紡紗織布為人民》也不錯,對吧!”趙議沉吟一下,不由的冷冷的一笑,說:“你是說‘DrillingandtrainingfortheRevolution,SpinningandWeavingforthePeople,1974’對吧!”穆晨光深深地一吸,無可奈何,說:“好吧,往前,再往前走走!”一套《》取材於古代小說,穆晨光抬手,一踹,說:“這表現的,又是什麼呢?”韓穎一瞥,不太耐煩,說:“希望你可以以現代視角去審視——”“是啊——”穆晨光抬手,指尖抵住腮幫子,說:“如果,是刺繡出來的,我看,倒是更貼切!”韓穎一瞥,神情透露出“別跟我不陰不陽的”,話茬一轉,說:“聽說,《AsianArt》刊載過一篇文章,探討過對於中國文化影響深遠的‘厭女情節’——”陸文綺會意,一瞟,目光掃向祝回,示意,“看吧,韓穎上綱上線,要給穆晨光扣帽子呢!”祝回一笑,示意,“誰讓穆晨光招惹韓穎的,再說,狗咬狗急眼了,難道,還會顧忌什麼嗎?”“是啊——”韓穎示意。“這還真是咱們想要的!”祝回示意。“感謝,他們拱手送給咱們籌碼呢!”“Misogyny?”穆晨光嘀咕一下,一下子會意,陰冷的一笑,說:“是啊,畫的是美女,折射的卻是父權文化吧!”一下子噎住,韓穎不由的冒出一頭冷汗,祝回連忙的一捅陸文綺,陸文綺會意,連忙接過話茬,說:“對了,韓穎姐臨摹的,可不隻是美女哦——”朝向韓穎一擠眼。“你臨摹的《曆代帝王像》也相當不錯嘛——”“是啊——”韓穎回過味,說:“一說主題是美女,《曆代帝王像》,我就沒有帶過來——”“所以啊——”陸文綺一努嘴,說:“看來,隻能以後再飽眼福嘍——”轉身出來,大家意猶未盡,穆晨光一白,目光掃向高岩,高岩會意,忙說:“要不,去樓上坐一坐?”上樓,來到一件香室,迎麵,牆上掛著一幅字,是黃謨提寫給“印社”的,大家一愣,不由的駐足,韓穎一轉明眸,目光碰到趙議的,示意“原來,穆晨光留一手,打著埋伏呢!”趙議點頭,示意,“是啊,死而不僵嘛!”韓穎示意。“怎麼辦?”趙議無可奈何,示意。“還能怎麼辦?”韓穎一咬嘴唇,示意。“讓他臭顯擺!”趙議一笑,會意,示意。“我明白!”招呼大家坐下,可是,穆晨光依舊不時的一瞟,目光掃向黃謨的題字,陸文綺抬胳膊,胳膊肘一捅祝回,說:“看吧,當婊子,還立牌坊!”祝回一笑,說:“是先立牌坊,再當婊子;或者,立牌坊,為的就是當婊子!”“是啊——”陸文綺籲了一口氣。“明明打算顯擺,卻又打著幌子——”“而且——”祝回接過話茬,說:“還不明說呢!”陸文綺一點頭,想了一下,說:“盡在不言中,又何必多說呢?”“是啊——”祝回籲了一口氣。“養眼睛的,誰又看不見題字的落款呢?況且,來的,誰又不是混出來的,混出來的,誰又不是心明眼亮的?”“要說——”趙議猛的一聲,嚇了大家一跳,不由的一轉目光投向他,趙議一笑,說:“到底是晨光家祠堂,香室大,還通風!”“是啊——”穆晨光不由的囧,誰不知道,香室要小,不宜通風呢,可是,話又說回來,香室小,又怎麼能夠裝得下一群人,不通風,還不把大家憋悶死,要說,穆晨光找一間大屋子改裝成香室,也著實是出於無可奈何吧,可是,這他又自然沒法明說,一轉目光投向高岩,示意“給我打圓場!”可是,高岩也著實沒辦法,一咧嘴,示意“這是硬傷啊!”大家交頭接耳,果然議論紛紛,穆晨光不由的一下子臉紅,連忙岔開話茬,說:“大家看,這香室還沒名字,起什麼好?”“是啊——”高岩連忙的呼應,目光一轉投向題字,說:“到底起什麼名字,貼切呢?”陸文綺一笑,扭頭,朝向祝回,說:“是不是打算讓大家起一個名字,契合董事長的題字呢?”“不是契合,而是,根植、依據,然後——”祝回一笑,說:“以後,說不定,他還要請董事長過來,看看呢?”“是啊!”陸文綺籲了一口氣。“香室是他家祠堂的,可是,名字卻是大家起的,拍馬屁,還真是不露聲色,上檔次——”“上檔次,到說不上,至少算是拉過一塊遮羞布遮住,不算低俗,酸溜溜的吧!”“我看——”韓穎掂掇一下——陸文綺和祝回想到的,久經職場風雨,她自然也都想到,而且,自然不會讓穆晨光遂心,一轉目光投向一個紅木架子上碼放的一排瓶瓶罐罐,說:“春消息,怎麼樣?”“春消息”,是香方,穆晨光親手抄寫的,貼在瓶瓶罐罐上,一愣,穆晨光一轉目光掃向韓穎,說:“這?”“是啊——”韓穎抬手,一指,說:“多貼切啊!”“是啊!”趙議意會,忙說:“還真是再貼切不過呢!”穆晨光發狠,說:“我看,還是應該高一層次吧!再說——”一瞥。“香方,又隻是一個,香室取名叫春消息,難道,“野花香”,我就不可以請大家聞了嗎?”“是啊——”高岩連忙的一笑,接過話茬,說:“取名字,還是應該兼顧包容吧!”“要不——”韓穎一轉目光,投向一幅水月觀音,說:“叫什麼齋?”穆晨光怨怒,說:“我看,聞香,總不能隻是欣賞‘水月觀音’吧。”陸文綺隨手拿過一個香爐,說:“我幫誰?”祝回端坐,聲音平和,透出超然世外,說:“誰都不幫——”可是,想了一下,又補充,說:“打醬油——”陸文綺會意,一笑,說:“要說,古人最早接觸的,就是花香吧!”大家一怔,怎麼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還把話題轉開了,可是,想了一下,趙議又不由的一笑,說:“古人最早接觸的,當然是花香!”隨手一捅韓穎,韓穎會意——要說,陸文綺沒幫他們,可也是幫他們,把話茬轉開,自然可以讓穆晨光沒法得逞,連忙的一笑,附和,說:“古人喜歡花香,自然想把花香保留下來唄!”穆晨光一瞥,目光透出陰狠,掃向陸文綺,示意,“在我家祠堂,難道,你還打算喧賓奪主,把我邊緣化?”可是,陸文綺卻根本不理睬,徑自,說:“我聽說,香方,都是根據時令劃分的!”“是啊——”趙議接過話茬,說:“花開,也是根據時令嘛——”“還有哦——”韓穎一側身,湊趣,說:“有的香方,還有功效哦——”“是啊?”陸文綺假裝,不由的詫異。“是啊——”韓穎隨手一指,說:“你看,端午的,百蟲初生,正好隨身佩戴呢!”“而且——”趙議接過話茬,說:“還可以改良,做成香囊哦——”穆晨光一白,簡直恨不得一刀把趙議給剁死,不過,趙議卻根本不在意,反倒得意,拿過一個罐子,打開,一嗅,說:“我看,現在,好多香,未必是萃取花朵而得到的吧!”“是啊——”韓穎會意,連忙的呼應,說:“說不定,是用藥材模仿的!”穆晨光一驚,連忙示意高岩,高岩汗,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連忙的截過話茬,說:“可是,追求的,又是什麼呢,恐怕還是前前後後,若有若無的,一絲神韻吧!”“是啊——”韓穎不由的冷笑一下,說:“要說,高岩見識的,還真是比我們高出一個層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