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手藝人(1 / 2)

“當然——”工人一笑,穆晨光隨手一指,讓工人口述,陸文綺記下,又說:“對了,一個朋友收到一個牌子,送給我——”抬手,示意陸文綺出門取回來,拿紅油漆寫著“真誠奉獻,編織錦繡”,說:“等我把工廠買回來,你們掛上吧!”工人接過牌子,鼻子不由的一酸,陸文綺站在一邊,凝視工人,可是,腦中想的,卻是:“要說,穆晨光還真是精細,會邀買人心呢!”托人把工廠買回來,穆晨光又購入一批新的織布梭機,陸文綺籲了一口氣,說:“要說,你預備的還真是一個重磅炸彈呢!”穆晨光插腰,冷笑一下,說:“是啊!況且,不夠重磅,又怎麼能夠把他們炸得雞飛狗跳,鮮血淋漓呢?”“可是——”陸文綺一靠,依偎著穆晨光,說:“他們萬一阻撓,不讓廠子進駐呢?”“好啊——連這廠子,他們都不讓進駐,我倒要過去問問張延企,什麼廠子才能夠入駐,況且,我到底要看看,趙議,他都能招來什麼商!”信步,兩人來到山下,幾個藏族美女正在心無旁騖的織布,陸文綺停住,注目,不由的一笑,說:“她們怎麼把織機,一端掛在樹上,一端係在腰上啊——”穆晨光一白。“方便唄,隨找找地,坐下,就能織——”“可是——”陸文綺抬手一指,說:“也就一肩膀寬吧,又不長——”“可是,這也是沒辦法啊,再寬,再長,人還不會失去平衡啊!”“可是,不寬、不長,織造出來,又能幹什麼?”“可是——”穆晨光抬手一指,說“你看,她們撥動竹棍子,挑出紋樣,靠的不隻是技藝,還有感覺、心情,和自然帶給她們的靈感吧,拿回去,當做圍巾,送人一定很受歡迎吧!”“是啊——”陸文綺腦中不由的浮現出韓穎,一笑,說;“要說,你替我想的,可還真是周到呢!”選了十種顏色的毛線,都屬於同一色溫,陸文綺說:“無論怎麼搭配,應該都不會離譜吧!”“可是——”穆晨光插腰,接過話茬,說:“紫色、綠鬆石藍,還有翠綠色織造在一起,效果也會驚豔吧!”“是啊——”陸文綺一笑,可又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我想什麼,還真是瞞不過你——”神情透出厭惡,附帶,說:“要是,再拍《三國演義》,你還真適合演‘楊修’!”回到村子,穆晨光拉著陸文綺,又往一個紡織工坊走,陸文綺哭,神情透出厭倦,說:“怎麼,你還沒完了?”可是,穆晨光反倒一笑,說:“不一樣,看看,看看,再說唄!”進門,迎麵,立著織機,是由木頭搭建起來的,腳底四塊踏板,控製著上麵兩塊綜框,可以,織出平紋,也可以織出斜紋,陸文綺一瞟,不以為然,說:“這有什麼好看的?”再說,織布,對於她來說,已經實在看得太多了。“美女——”穆晨光拉著陸文綺,可卻依舊往前走,說:“這布料,是靠著機器控製織出的,手觸碰,隻不過是為了把握機器走向,所以——”伸手一指。“布料質地十分緊實,尺幅也大,買回去,做成沙發套,我去你家——”“我家?”陸文綺一驚,不由的氣氛,直視穆晨光,發狠,說:“穆晨光,我給你,可是,並不代表可以放任你,我勸你,最好,也不要過分哦——”穆晨光一笑。“我?過分?”可是,卻又不敢真的逼迫陸文綺,隨手一擺,說:“你不願意,也就算了吧!”出門,穆晨光順道,找藏民買了蟲草,回來,讓陸文綺做飯,陸文綺鬱悶,說:“你呢?”穆晨光說:“我想想,再想想?”“想?想什麼啊?”“想——”穆晨光一白。“想想,就是想想唄!”轉身,進門,回手,砰地一聲,給關上,陸文綺一瞪明眸,不由的怨憤,扯起脖子,說:“我還——”可又不由的壓低聲音,嘀咕。“真是不該將就你,脾氣越來越大,不把我當做一回事!”一杯酒入口,穆晨光遞過一張紙,說:“來,幫我看一下——”陸文綺接過紙,掃了一眼,說:“幹嘛,一來,還三個層次呢!”“可是——”穆晨光平手托著酒杯,說:“對付的畢竟是趙議吧,況且,連帶著還有韓穎、張延企,我出招,要不是三環套月,恐怕還真是沒法贏過他們呢!”陸文綺琢磨一下,說:“是啊,可說的呢,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呢!”穆晨光一笑,說:“美女啊,誰讓跟我作對的,都不是一般人,不煞費苦心,想贏,又怎麼可能呢?”“是啊!是啊!”陸文綺一手托住下巴,神情透出讚許,說:“畢竟,能爬上來的,都是吃肉的——”細看一眼紙,說:“晨光啊,金字塔結構,你把紡織工坊作為塔尖,為的是什麼呢?”“為的是拉一個旗號,呼應‘非遺’唄,再說,這藝術價值高,產量少,價格自然高——”“其次呢?”“其次,是手工加機器,要說,也算呼應農業文明朝向工業文明過度吧!”“怎麼,還是打文化牌?”“當然,你忘了,趙議是暴發戶,他缺的,最缺的就是文化吧,我不打文化牌,又怎麼狠狠地戳他心窩子。”“是啊——”陸文綺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要說,你還真是夠狠的。”“還有哦,工廠是兜底的,配合其他的,算是‘三位一體’,我一路掩殺過去,倒是要看看趙議,拿什麼應對!”“是啊——”陸文綺心不由的一緊。“要說,趙議他們還真是不太好應對!”況且,穆晨光說的,也算是威懾,讓她和祝回掂量一下,到底應該站在誰一邊。開車,往回走,路過一個工坊,陸文綺琢磨著,總該給祝回帶回什麼,隨手一擺,讓穆晨光停下,兩人下車,邁步走進工坊,迎麵,掛著許多燈籠,五顏六色的,陸文綺仰頭,掃了一眼,說:“造型還有別的嗎?”一個藏族美少女,抬頭,望了一眼,說:“沒有,不過——”卻又補充,說:“你可以自己設計的——”“啊?”陸文綺不由的一怔,說:“我自己設計?”詫異,說;“你呢?”“我?”美少女一笑,說:“我隻是做紙的,隻管把紙做好唄!”陸文綺哭臉——怎麼又遇到做紙的,況且,又說:“連帶著,你不會也學學設計造型嗎?”可是,美少女卻十分執拗,說:“手藝人,做紙的,就應該老老實實的把做紙研究透,至於其他的,自然有其他人來做——”陸文綺一怔,不由的感慨。“是啊,該做什麼做什麼,還真是遠比到處亂伸手好啊——”要過十幾張紙,陸文綺細看,說;“怎麼,另外加了什麼了?”美少女一笑,說;“你還真是好眼力,加了采摘的野花!”“野花?”陸文綺一怔,說;“還真是特別呢!”“而且哦——”美少女抬手,一指,說;“褐色的,還是我拿核桃皮染成的呢!”“核桃皮?”陸文綺詫異,還真沒想到,連這,都能夠拿來染色呢!出來,陸文綺提著一個燈籠,不過,最讓她在意的,還是做燈籠用的紙,輕盈的一笑,說:“你看,她還真是精益求精呢!”“是啊——”穆晨光注視燈籠,不由的感慨,說:“至少她對得起,自己是一個手藝人!”下飛機,兩輛Benz相隔不遠,已經停在停機坪,一輛屬於高岩,他是來接穆晨光的,一輛屬於祝回,他來,自然是接陸文綺的,對視一眼,兩人笑了一下,陸文綺走出艙門,目光掃過高岩,碰到祝回的,連忙的緊走一步,甩開穆晨光,下了懸梯,直奔祝回,高岩站著,依靠著Benz,一笑,說:“怎麼,還真是小別勝新婚呢哦——”陸文綺一白,神情透出厭惡,示意高岩:“管你什麼事?”可是,高岩卻反倒來勁,一挺身,溜達著過來,說:“要不一起,我給你和穆晨光,接接風?對了——”一瞥,目光掃向祝回。“也算是,你給文綺和穆晨光接風吧!”祝回一笑。“這話說的,到底算是誰給他們接風啊!”“既然是一起回來的,咱們又都是來接機的,索性,就一起唄!再說,一公司的,大家是同事,又何必分的清清楚楚的?”“是啊——”祝回想了一下,說:“大家是同事,還真不應該涇渭分明的——”高岩一笑,得意,說:“是嘛——就是嘛——”可卻不料,祝回附帶著,又找補,說:“要不,把韓穎也叫上,畢竟,文綺和晨光出差,是為公司嘛,作為董事長夫人,她來,代表董事長,慰問一下,也算是理所當然的,對吧!”冠冕堂皇,可是,卻又著實讓高岩吃了一口蒼蠅屎,高岩憤怒,可又無可奈何,隨手一擺,說:“算了,還是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