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你夫君。”景元桀不是個沒禮貌的人,相反,身為太子,他雖冷,卻優雅涵養,若不不特別情況,絕不會斷然打斷別人的話,可是,他覺得麵前這個少女好吵,有種讓他想要捏死他的衝動。
但是,她身上竟有著與雲初相同的氣息。
那種氣息,不像是與雲初接觸過所傳透,而倒像是間接性的……其種牽連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雲初此次離開,既沒有動用之前雲王爺給她的暗衛,也沒有事先知會雲楚,更連京中那些她曾經收服的景元煦的力量,也並未動作,卻就這樣自南容淩手中逃脫,連南容淩都不知其動向,縱然雲初聰明淩厲,可是連他都不覺她半絲蹤跡,那便隻有一個原因。
有人相幫。
而幫她之人……
景元桀的視線又落在麵前的少女身上,光束越發沉暗。
敢拐走他的妻子,其人,當誅。
那著青衣輕紗的少女看著景元桀,麵前這個男子真的是帥得太過份,夜華那個慵懶清流般的男子在他麵前,卻都沒有那種雪域裏的幹淨與深冷,可是,這個人要去見夜華什麼什麼?
景元桀的情緒如何會讓少女看清楚。
少女猜不透,卻是安靜下來,縮了縮脖子,“那個,你要見我家夫君做什麼?”
“我欠他銀子,要當麵還。”景元桀不假思索的說。
向來惜字如金的人,竟幾乎在女子話落間,便直接說出這樣一個借口,一個估計就算是眼下雲初站在這裏,也會覺得自己耳朵生了毛病的借口——完全不像是高大上的太子所為。
可是,少女信了。
不怪少女笨,反而,少女相當聰明。
而是景元桀太過認真,認真不能讓人生半絲疑惑。
而且……
少女掩在自己袖中的手摸了摸袖袋。
為了出來找夜華,她身上已經沒有一點銀錢了。
所以……
“好。”少女揚著眼,貝齒輕扣,頭重重一點。
景元桀麵色不動,分明就沒想過少女會不會答應這個問題,然後,上前一步,眉宇蹙得極深的想了好久,這才抬起手。
“嘶啦。”布帛撕裂的聲音。
少女睜大一雙精亮的眼眸,看著麵前欣長挺拔的男子竟然將自己那一看就做工精致,價值不菲的衣袖猛然一撕,撕成了條狀。
“這是……”完全不容少女說話,那布帛其中一端便緊緊的將少女手腕一紮,而另一端,就捏在景元桀手裏。
“走吧。”然後,景元桀足尖一點,根本不給少女有任可反應,便直接以布帛拉著少女向著風掠行。
少女愣了,傻了,愣了。
這個人,這個人,竟然是嫌棄她嗎,不想碰觸她,寧願撕壞衣袖的拉著她。
她有這麼不待見?
竟然比夜華還要奇葩,還奇怪,這人到底是誰啊。
“那個,我叫任青青,我能請問一下,公子您貴姓啊。”風聲中,任青青吞了吞口水,小聲的仔細的問。
景元桀沒答話,渾身氣息卻是倏然的就冷了。
“那個,不說就不說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任青青瑟縮著一下呼吸,突然在想,會不會這人是夜華的仇人,不是還銀子,而是要殺他呢。
如果是這樣,她自然不能帶他去找夜華。
雖說,她也不知道夜華眼下確切的位置,可是,任著她天生的敏感嗅覺,要找個人,也不是那般不容易。
但是,如果真是夜華的仇……
少女眼光暗暗斂了斂,心中已有計較。
景元桀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找到雲初,要見到雲初,對於身後還拉著的一名少女完全沒有體恤,若不是在聽到身後那越來越粗重得快要斷氣的聲音,他應當不會停下。
“我累死了,我們,要不休息下吧。”任青青麵上都快缺氧了,白著一張臉,大口的呼著氣。
景元桀的目光頓時如銳利的劍落在她身上,隻一句話,就讓任青青當下乖乖的聽命。
“你夫君拐走了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乃人間絕色。”
任青青一張小小嫩嫩的麵上,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呼吸都是滯住了,再然後,麵上青紅交加,當下氣也不喘了,臉也不白了,目光添火,一拍大腿,幹脆果斷,不止不打算歪心眼了,反而很主動,“走,快點,不能再拖了,這個死夜華,不是說等我及荓了就考慮娶我嗎,怎麼就……好草不吃,還搶別人的媳婦,太不要臉了。”任青青憤憤著,可是憤了半天,卻見景元桀站在那裏不動,而且,不過一瞬間,對方那如刀削般,近乎完美的輪廓上,冷光泛濫,似塗了雪色的冰,沒有一點溫度。
任青青突然有點怕,嬌小的身子後退一步,“怎……怎麼了?”其實任青青想哭的,這招在夜華麵前很管用,可是,不知為什麼,麵前這個男子的氣場太強大,周身那種生人勿近,洞察於心的氣息,直讓她覺得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不用了。”然後,景元桀隻冷冷的說了三個字,便將捆著任青青手腕的布帛頓時以內力一催,布帛頓時化為灰燼,瞬間消融於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