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景元桀說她是毒,她中了一昧叫做雲初的毒,而她呢,又何嚐不是中了一昧叫做景元桀的毒,且,毒入骨髓,已是膏肓,無藥可解。
為了這個毒,她在悄無聲息的改變,曾經自我為上的心理,也因為孩子的到來,一步一步化成了繞指柔。
雲初躺在床榻上,小手輕輕的落在小腹間,以霧氣在小腹處周圍探查一番,方才放心的扯了扯唇角,眼底,在這一刻,有著柔軟的光輝,室內都是一亮。
時間一點一點流走,夜色深寂,整個客棧也隨之安靜下來。
黑夜中,星光自窗漫掃,而屋頂,屋外,好像有什麼聲音在悄悄的走動,夾在夜風中,不被人察覺,然後,悄悄的靠近了她旁邊,夜華的屋子。
真是自找死路。
雲初眸光涼了涼,翻個身,繼續睡。
“轟。”不過一杯茶的功夫,隔壁夜華屋子裏卻傳來不算太大的驚響。
這聲音……
不對,雲初眸光驟然睜開,星華閃現,當即起身開門。
而慢她一步,另一邊,星月和星稀也同時打開了房門,二人衣裳完好,麵色微緊,顯然從頭到尾就沒睡過,看著雲初,對視一眼,較為開朗的星月上前攔住雲初,星稀則是緊張的走至夜華的房門口,抬手就推手。
“嗖。”利箭陡然而來,若不是星稀躲得快,隻怕已中眉心。
而屋內,空空如也。
雲初見勢不好,推開星月就走進了夜華的房門。
屋內杯碎桌裂,狼藉一地,床榻上更是一片淩亂,顯然戰鬥激烈,而旁邊,窗戶大開,冷風呼呼灌入,月光照進來,讓人心底生涼。
“夜大人……”星華正欲開口,卻被雲初快速抬手一阻,“小心隔牆有耳。”
星華領意,空氣中,與星稀對視一眼,盡皆看向雲初,等她吩咐。
“雖然打鬥激烈,可是並無血跡,而且,普天之下能輕易製住你家夜大人的,怕是沒幾個。”縱然景元桀……二人恐怕也是不相上下的。
可是,到底是事情有異。
畢竟,如果按照之前所想,那小二雖然有身手,也不高,也不可能是單槍匹馬,可眼下,屋內並沒有任何的屍體。
著實有些奇怪……
“星稀你善於跟蹤氣息,去找找,星月,你一起。”雲初突然吩咐。
星月和星稀雖然擔心夜華,可是,聽到雲初這聲吩咐,卻沒動,而是麵色猶豫,“小……公子,我們的使命是保護你。”
“放心吧,方才動靜雖不大,可是會點武功的都覺得有異,但是,這般久了都無人起身來看,說明都是些不想管閑事的人,況且,我也不是那麼弱。”
星月和星稀搖頭,“屬下不能讓公子一人留在這裏。”二人異口同聲,神色堅定。
雲初見二人神色無可動搖,無奈,撫了撫眉心,“那我們一起。”其實,她是感知到夜華生命無虞,方才有些放心的,所以,才讓星月和星稀去尋找,不過,這兩丫頭還真是固執得緊。
一起找,三人在一起,星月和星稀倒是讚同,當即要跟著雲初越窗而出,不過,剛走到窗戶邊,三人齊齊站住,並同時噤聲。
因為,窗外,月色下,幾個黑影滿霜殺氣,正如風般飛快的朝客棧掠來,而所至方向,正是雲初……隔壁的那間屋子。
那個白日裏的灰衣男子的房間。
雲初眸光一凜,而這一凜間,那幾個黑影已經翻進了那屋子。
“這些人武功不弱。”星月傳音入秘。
雲初眼底光束流轉,沒說話,隻是一心聽著那間屋內的動靜。
很奇怪,竟然沒有任何聲響傳來。
再然後,一個個黑影自那間屋子裏飛了出來,飛過屋簷,飛出客棧,飛向不知名處,而且,全無生氣——已死。
“這……”星月和星稀都不禁正色。
不過幾瞬功夫,這些人便成了屍體?而且,憑輕功就可以得知,這些黑衣人武功並不弱,卻都在一夕之間無聲無息的斃命。
“你們在這裏待著,我去看看。”雲初眼底光束微緊,話聲落之時,人已經飛快的掠了出去,落在那灰衣男子的屋頂上,輕手輕腳的揭開層頂上一片瓦。
屋內,一燭燈光,明暗交錯,氣息幹淨。
雲初的目光四處一掃,然後呼吸一滯。
因為,她看到,光線幽亮的屋內,白日裏那個灰衣男子正在脫衣裳,此時正在解腰帶。
動作緩慢輕徐,不算出眾的五官被燈光打了一層幻影,有些朦朧,很平凡的一個人,可是平凡得卻讓雲初她的心一跳,陡然覺得這男子好帥。
難道,懷孕還能讓審美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