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身後的兩名宮娥嚇得腳步一顫,麵色發白。
“屬下不聽話,亂揣測主子的心事,我這是給國師掃清門路,國師不用謝我的。”然後,雲初恍然什麼事也未發生般,雲淡風清的邁進了上書殿。
空氣中,除了奉瀟的低氣壓,隻有雲初輕若無物的腳步聲。
“來人。”奉瀟突然對著暗處一聲命令。
上書殿內,所有宮娥太監都為雲初捏了一把汗。
“下不為例,拖下去。”然而,奉瀟隻是淡淡說了一句話,當即有人將那護衛屍體帶走,地麵,不過一會兒便打掃幹淨,空氣中,血腥氣好像都沒了。
“我要見南延君主。”雲初眸光四處一瞟,卻是如此的雲淡無清。
奉瀟身形修長,一襲黑袍,雲紋流動,神色暗了幾許,卻還是對著一旁的太監點頭。
不消半會兒身體微胖的南延國君正極其僵硬的由人扶著自後堂走出來,一看到雲初,神色微震,不知是喜還是歎。
“沒事,我就是想著來南延都這般久了,不來看看南延皇上,也說不過去,不過,我看著你渾身僵硬的,是被點穴了吧。”雲初倒是自來熟,上前,笑嘻嘻的。
南延國君看著雲初,其實從未與雲初深交,可是於此時,聽著這般一語,竟也開懷,點頭,“被人製住了,不能動。”
“沒關係,我很快會救你出去的。”雲初道,當著奉瀟的麵,毫無遮掩。
奉瀟卻突然笑了,揮手讓人將南延皇上帶下去,這才看向雲初,“雲初,你不用故意為此。”
雲初眸光一怔,“什麼意思?”
“你若能救他,不如先想想如何自救。”
雲初也不慌,“你就當真覺得,我跑不掉?”
“如果你有法子離開南延皇宮,有法子帶著季舒軒和班茵離開,那你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做準備。”奉瀟說完這一句話,唇角一勾,轉身,離開上書殿。
空曠的風吹來,雲初麵色有些怔。
她當然不會以為,奉瀟費了這般老大勁兒抓她來,會放她,也當然不會認為,恨了她這般多年,如此時候,就想通了,打算給她機會。
雲初眸光突然一寒,又看了看方才南延皇上方才被人押著離開的方向,麵色不定。
她突然有些弄不懂奉瀟,這個人心思,尤其是懷著如此仇恨的心思,她,猜不透。
又站了好半響,雲初抬步離開。
身後,兩名宮娥小碎步跟上。
雲初回到之前所住的琉璃殿時,一如她離開時般,安靜如斯。
“不用你們伺候了。”雲初一走進殿門,便轉身對著身後吩咐。
門關上,雲初卻又自窗而出。
一個時辰?
那便試試。
雲初是試了。
不過,她隻是延著南延宮殿穿梭了一遍便又回來了。
的確,死守極嚴。
季舒軒在大殿裏等她,一見她來,便上前,神色微憂,“我已經和南延皇上取得聯係,今夜不適離開。”
雲初點點頭,她方才轉那般一圈,不過就是調虎離山而已,讓季舒軒找到南延國君,從他那裏尋求突破,南延皇室不會不在皇宮留有後路的,之前她又見過南延皇上,雖寥寥幾語,但是,南延國君該懂的。
眼下看來,是有退路,不過,今夜不適合離開。
思及此,雲初正想說什麼,麵色卻一緊,一把拉過季舒軒,“你身上什麼味道,這般香。”
“我身上沒味道。”季舒軒疑惑,隨即想到什麼,一拉扯開雲初,便躍出了窗外。
雲初有些眩暈,後知後覺方才反應過來,這味道……
靠。
是春情濃?
“卑鄙。”雲初瞬間衝出大殿,對著四周咆哮,然後,看著外麵的池塘,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
“卑鄙嗎?”良久奉瀟走了來,一襲黑色錦袍,在溫天星光點綴下,雙手負後,似笑非笑,王者霸氣,容色其妖,“三天了,你和季舒軒的感情也該培養得差不多了,反正,他也如此愛你,花好月圓,不是很好。”
雲初此時心裏的火騰就上升了,有怒火,有****,閉目,凝息,完全不搭理奉瀟,隻冷冷吐出兩個字,“變態。”
“就算你不願意,也不代表季舒軒不願意。”奉沏也不怒,立體深邃的臉上笑意如水,眼底有壓抑的得意與痛苦。
此時已入秋,南延的氣候雖幹糙卻並不代表溫暖。
尤其又是寒夜。
池塘裏的冰涼沁透,不過瞬間,雲初的臉便被凍得慘白慘白的,可是,她卻不能以霧法來驅趕體內的****。
因為,她不能傷到體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