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4章 大結局(三)(2 / 3)

季舒軒眉宇一緊。

“當日,你看似對俞小柴之事不予以追究,還說主動解除婚約,可實際呢,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俞家,已然歸順南齊,你可謂不廢吹費之力,便得到一個女子的心,便得到一個世家的相助,讓整個俞家對你死心踏地。”

“看來,你對你,不是早有異議的。”季舒軒看著雲初,上前一步,“可是,你卻並沒有往深處想。”

“是啊,這些事情,其實在當時隻要換一個角度想,就可以看出你的目的,隻是,我,被蒙蔽了。”或者,景元桀早看清了所有,隻是,也沒想到季舒軒掩飾得這般深而已。

“謝家一直想入仁為官,走官途,將謝家發揚光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謝餘生帶著襄派以二長老的身份歸順於你,那整個謝家也都在你囊括之中。”

“自然。”

“可是,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以什麼來要挾謝餘生。”雲初顯然是真的好奇,說話間,還不自覺的上前一步,盯著季舒軒的眸子隱有期待。

季舒軒得意的朗聲一笑,“這世上既然能有異法如蘭姑姑那般擁有年輕臉龐,自然也有著別的異術叫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雲初麵色一沉。

不是季舒軒說出這四個字,而是因為,古往今來,前世今生,關於起死回生,雖有大批相信者,可是都不過是最後入瘋入魔而已,這世上,哪裏有能讓人起死回生之事。

不過,是子虛烏有,哄人入魔罷了。

“你也不信吧。”季舒軒看著雲初,“謝餘生雖然痛恨他的母親,可是根係深處,卻還是有所依戀,他,是一個至誠至性的大孝子。”

雲初這下方才明白,謝餘生為何會幫著季舒軒,可是,明白過來,方才心驚。

她當然是不相信起死會生的,隻不過,她猛然想到,她曾經野史中看到過,一些遠古部落族確實有一些異法,能讓人起死回生,若者說,不是起死回生,而是以一種術法,結親係之人的的血緣,而讓死人睜眼,且屍體不腐,其人形同木偶,而已。

雲初瞳仁輕微一縮,向前一步,突然笑起來,“那又如何,縱然謝餘生聽信於你,我卻不信,天下不信,你今日是被逼注定失敗,我若不死,我們相鬥下去,我若死了,這世上,你連一點記掛都沒了,就算是你也能讓自己老而不死,又有何用呢。”雲初一字一句說得冷清,看著季舒軒猛然間露出一瞬恍惚,眸心一凝,當即身起,掌風,比閃電還要來得快,直向季舒軒的胸前砸去。

……

前方山穀,日頭偏了些,林蔭鬱鬱,光點斑駁。

每個人的臉下都無端肅穆。

“稟良辰郡主,對方人多勢眾,我們現在也隻能以陣法穩住了,可是,這陣法……”身旁,護衛來稟。

其實,不用他說,孟良辰也明白,兩萬人馬,六百兵將。

誰輸誰贏,一眼看清,而且,雲初,已經為他們籌謀太多。

眼下,是靠陣法撐著,陣法與雲初的霧法形同一處,若是雲初心緒微動,或是受傷,又或是孩子有影響,那陣法,就破。

“再等等,一理陣法出現破動的情況,便立即讓所有人回到這裏來,我們從另一邊山道上突圍。”這是孟良辰的命令。

……

“轟。”而這一邊,雲初一掌出去,大地動搖。

雲初這一掌足以讓我腐朽碎骨,方圓十裏之地,草地盡數被摧化,天地光色都被塵起的煙塵給迷了眼睛,而地上某一處,更甚至起了一個大坑。

然而……

一道身影驟然閃來。

“班茵,你做什麼。”然後,響起雲初的怒吼。

她知道不知道就因為她這一擋,她體內真氣四躥,維持不了陣法,如今,陣法驟破,山下的人便會暢通無阻的攻上來,那孟良辰他們……

……

確如雲初所想,圍繞在山林間那若有似無的霧氣與勁氣瞬間散去,山下原本小心懵懵而蔟的人頓時勢如破竹,銳不可擋,有些來不及退的護衛,當場被殺。

孟良看了眼後山腰,又看一眼麵前這些護衛,臉一寒,果斷幹脆的當即手一揮,“全部突圍。”

……

南容淩其實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眼看著就要走到後山腰,卻突感大地震顫,且震源來自於後山腰,當下心神一緊,正要掠起,又猛然聽到身後,喊殺聲四起,頓時明白什麼。

“皇上,我們……”一旁,護衛見上,請示。

南容淩看一眼後山腰,又看一眼身後,再又抬頭看了下時辰,當下一擰眉,便向山下而去。

“皇上,你要做什麼?”那護衛直喚。

南容淩卻頭也不回,“我不會讓你們全部困於此處。”南容淩說,然後,直接朝著山下,人多的地方而去。

……

後山腰,雲初聽到瞬間而來的廝殺聲,眼眸一斂,衣袖一拂,頓時,空氣中的煙塵散去,一切清晰。

入目處,班茵正痛苦的坐在地上,而她身後,季舒軒直直的站在那裏,冷漠的看著這一切,而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清明,哪裏還有一絲方才那一瞬即逝的恍惚。

班茵已經站不起來,方才太用力的奔過來,以至於,扭傷了腳,而且,好像又動了胎起,肚子很疼,疼得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

“你特麼的哭什麼。”雲初怒氣翻湧,方才那一掌,原本就要擊中季舒軒,就要在季舒軒恢複清醒時擊中,她方才說了那般多話,不過都是在分季舒軒心神,利用他的偏執,好趁機反攻,一擔製住季舒軒,山下的攻擊就會停,他們就等同於不費吹灰之力反敗為勝,可是,就在方才,班茵突然就那般騰空冒了出來,若不是她受力快,將那一掌南擊向地上,現在隻怕……

而且,因為這一掌沒有盡數抒發,她也多少受了反噬,體內真氣亂流,擾得心跳極快,當即說了兩句話後,便靠向了身後一處石坡。

“雲初,我,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父親。”這是班茵流了半響淚,方才擠了來的一句話。

而她身後,季舒軒冷漠,沒有任何反應,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班茵,如同看一個陌生人,又看看雲初,眼底,殺意,驟起,“沒想到,雲初,你竟然是真的想置我於死地。”

雲初盡量穩住體內真氣,提著聲音,“季舒軒,我早已說話過,我們之間,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一筆勾銷,所以,我們,早已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難道,你不想殺了我,你不是還口口聲聲說過,要折磨我。”

“是吧。”季舒軒突然越過班茵,向著雲初走去。

“季舒軒。”一聲清喊,季舒軒正邁開的腿被人抱住。

“季舒軒,你放過她吧,不要傷害她。”是班茵抱住了季舒軒的腿,“其實,我從昨晚就開始懷疑你了,隻是,我……我卻不敢說,我自私了一回,我脆弱了一回,我不敢說,我怕說……”班茵說得神色激動,一行清淚自眼角落下。

那真正的清淚流下,雲初的心神都緊了。

她恍然好像就記起了第一次與班茵見麵時,那般五官精美,卻極度冷肅的人,就算是知道自己懷了身孕,且並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依然雲淡風清,天地都不能將其壓折,這樣的女子,她幾乎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這般跪著在地上,抱著一個男子的腿,哭得哪此心肝神損,痛苦撕心。

可是,這個男子呢。

無動於衷。

無動於衷。

“班茵,你為什麼要救他,是他負你,是他對不起你,我查過,那一夜,季舒軒是因為無端受了傷,急需與人交和方能助他療養,所以遇到你,他不愛你,他不愛你,他隻是,利用你。”雲初驛著班茵怒吼,“你起來,你也可知,憑他的能能力,就算當時不知,事後也該知曉你的身分,可是他沒有出過麵,就在暗地裏看著你的肚子一天天長大,看著你大著肚子四處尋爹,看著你受羅妖的聲聲嘲諷,甚至於,你哥哥,羅妖,也是他殺的,這樣的人,你有什麼留戀,這樣的人,根本……”雲初說到此時,看著班茵已然哭成一個淚人,話也不忍心了,輕了輕,“他根本,不在意你的。”這句話,雲初都說得沒勁了。

而這些,班茵又如何不明白,依然抱著季舒軒的大腿,然後,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倚靠在山石上的雲初,“雲初,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季舒軒對不起你。”雲初偏了偏頭,不想去對上班茵那已經CE通紅的目光。

“我說過,我會讓你把孩子好好生下來,至於我的事,不要管。”然而,季舒軒終於沉著往日那叫尋常少女看著都能為之心跳的麵目,冷情無緒的一腳把班茵甩開,直朝雲初走去,“雲初,你說得對,我沒有人性,我今日,就要你死無葬身之處。”

劍,無聲的,事著淩人膚肉的力道襲來。

雲初的五指都拽緊了,她要爭,眼看著劍心直來,她要擰住真氣,就算這一刻,逃不了,她也要與他同歸於盡。

“那就看看,今日,到底是誰死無葬身之處。”突然,高空中,無比熟悉的聲音就好像趁風破浪而來。

同時,一道勁風,生生使得季舒軒後退數步。

這樣的聲音,似山巔而來的沁人心玉的聲音,不過一瞬間,雲初的眼眶便紅了。

“你總是任性。”然後,熟悉的五官,刻入心骨的眉眼,滿是心疼的看著她,說著如此的獨屬於他的情話。

雲初從未有過此刻的絕處逢生,瞬間千言萬語,然而,到此刻,卻是顫了半天唇,方才說出一句,“天還沒黑呢。”雲初當然是想說,天還沒黑,他怎麼這麼快就到,不過……

“乖,有些事,白天也可以做。”景元桀如此高冷禁欲的人,說著哪此惹人遐想的話,而且,於此時此般的處境。

雲初,瞬間,瞬間是……

好想撞牆,有木有。

不過,總有煞風景的。

“嗬,來得如此快。”季舒軒的冷哼聲起,似乎被二人這相處給刺激到了,說話間,劍而起,便向景元桀襲來。

“早知今日,當年初見時,我便該一劍殺了你。”景元桀話起時,隻聽空氣中“爭”的一聲,不知哪裏變出來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