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二幾乎瞪出了那一對不算大的眼珠子,這個柔聲細語,輕拍安慰的人究竟是誰呢?
褚馳一臉意味深長,李昊是純粹的看戲心態,隻有他們的老大還是麵無表情,不過顯然,也是對畫麵裏勇敢的小姑娘有些欣賞的。
被突然冒出的警察抓住的幾個學生蒙了,怎麼會有警察?他們做的很隱秘啊,而且除了周代,別人都沒離開過啊,消息怎麼就泄露出去了?周代不是說沒人會關注那個女生嗎?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這隻不過是個惡作劇而已啊!
而勇敢的姑娘此時用盡全力也抓不緊手心裏的程昱臣的衣服,雙手不受指揮的失去了意識耷拉下來……
程昱臣終於察覺懷裏人的異樣的溫度,懷抱微鬆,露出林汐帶著不正常紅暈的臉,睫毛被淚水凝成幾股帶著水汽,程昱臣麵上剛剛放緩的表情再次成冰,彎腰抱起林汐向外邊走邊吩咐:“讓徐樹準備好等著!”
帶著好奇打算再向小屋裏窺視的李昊見狀一驚,隨即不用吩咐,將車速飆到最高,一路奔向軍總院。
徐樹早已站在門口等著,他當然不會過問這個躺在狐狸程懷裏的女孩是誰,也不會在程少蔓延的威壓之下反對——隻是發燒昏過去,這樣的小病,也要爺親自動手?
被抓的幾個學生沒有被送到警察局,全都跪在程少位於湯山半山腰的別墅的客廳裏,爭先恐後的開始交代——
“她叫周代……”
“她說不用傷害她,最好能嚇唬她一下,讓她不要再癡心妄想。”
“她沒說要贖金,隻要拖住她一晚上。”
……
褚馳一腳踢過去:“都給我安靜呆著!”
幾人立刻噤聲,瑟瑟縮在冰冷的地麵上,連呼痛也不敢。
今天下午三點半,程昱臣接到林汐信息,說是有事兒得晚點出來,還商量說要帶上兩個同學一起去。彼時他正在開車,拿起電話就撥回去,竟然是她舍友接的電話……有什麼事情會忙到,剛剛還在發著信息,即刻就沒空接電話了呢?
程昱臣從上次林汐生病的時候,知道小包子與她的舍友,關係大概不是很和諧,後來遇到過兩次,態度卻全然不同。狐狸程的稱號不是白來的,程少幾乎是立刻想到可能是出了問題,這把戲太拙劣,當時就電話其他幾人到靠近n大附近他的公寓,過來幫忙。
周代以為計謀得逞,盛裝打扮之後跟陳佩一起到樓下等著,陳佩倒還正常,可周代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色。
程昱臣看到她的表情,幾乎立刻肯定了之前的猜測,沾沾自喜的太早。
他壓製著怒氣在車上沒有多問一句,帶上她們就走,車速飆到最高。
李昊看到自家三哥陰沉的臉色,大概猜到極可能是小包子出了事情,看到他帶回來的兩個女生卻是一頭霧水。
然而程少卻大手一揮就近落在緊跟他身後的周代臉上,這動作太突然,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讓周代承受了,帶著驚惶的呼叫,踉蹌了兩步跌坐在地。
坐在沙發上等候的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坐起來,三哥平日裏雖然冰冷,但還不至於全沒風度的對女生動手。可剛剛那一巴掌,是帶了多少怒氣在裏麵?
再看被打的女生,被捂住的半邊臉色看不出來,另一邊卻是蒼白異常,帶著驚懼和慌張。陳佩慌忙上前查看周代的傷勢,看到透著血絲的半邊臉,突然不管不顧對著出手的人吼:“你幹什麼打人?”
程少抽出張紙巾擦拭剛剛揮出去的右手,風度什麼的,他不在乎,何況,林汐不在,他表現給誰看?薄唇吐出不緊不慢的幾個字帶著令周代恐懼的語調:“林汐在哪裏?”
林汐在哪裏?她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林汐在哪裏嗎?說,就坐實了綁架她的罪名,別說是取代她,就是連畢業都成問題;不說,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她咬咬牙回答:“她說有事要先出去一下,沒有告訴我們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