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 座談會(1 / 1)

婚後閑賦在家無所事事的丁婉,正在看書的時候,接到了一個老友的電話,說是下午4點,老地方。她也沒仔細看是誰打來的,就點頭答應了。直到下午3點多,接到了婆婆家裏管家打來的電話,提醒她周末回家吃飯的時候才瞥了一眼時間,慌張的想起了之前約的好像是4點。

側身進了他們專屬的包間的時候,她其實也才遲到了一個多小時。這個包間雖然麵積不大,不過他們人不多,到也不覺得有特別的擁擠。純樸做舊的裝修,背景音樂是她不太熟悉的弦樂,但是聽著卻有舒心放鬆的效果。約她的人都是老相識,也才恍然大悟,他們這個一月一次的發小敘舊聚會自從她婚禮之後也已經錯過了好幾茬了。

丁婉看著坐在一旁安靜喝著紅酒的衛蓮,還有時不時的關注她一舉一動的應麒,條件反射的想到了最近聽到的一些事情。衛蓮對於餘卿的那些心思,在這些熟悉彼此的人眼中都看到精明。倒是沒有什麼新奇的,現在,她擔心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衛蓮的性格他們都是清楚的,自小被衛家父母捧在手心兒裏,又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女孩兒。卻沒成想,她的偏執,在一定程度上很是讓人吃驚,尤其是對餘卿。

他們三個人都很安靜的享受著端上來的小吃,沒有多說什麼。他們都是知道,衛蓮這是在等人。那個比丁婉還不準時,遲到沒有下限的餘少。

衛蓮正在開第三瓶紅酒的時候,餘少終於姍姍來遲。丁婉看著他進來坐在自己這邊,身上那不同於滿屋紅酒的啤酒味道,讓她更是警鈴大作。他酒品雖然算是不錯,但是麵對的是個精神不穩定說話不過大腦的衛蓮,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她唯一慶幸的是衛蓮把應麒給拽了過來。想到此,不覺看向對麵的人,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今晚,四個人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大。

他們四個因為祖父輩都是一個連隊的,互相替對方扛槍子扶持下來的。父母輩都是從小泥堆裏玩兒大,前後腳參軍退伍,下海從商,雖然中年的時候經曆多少有些不同,但是卻也一直都是住在同一個大院兒,從來不曾斷了聯係。到了他們這一輩,四個人從小就在院裏是出了名的淘氣鬼,闖禍蛋,小中高都是麵對麵看著長大。雖然四個人玩性不曾減退,但是畢竟每個人年歲閱曆的不同,如今也回不到當初的無邪童年。尤其是是近幾年,因為離著這個的圈子多少還是有了些距離,丁婉反倒是看清了他們三個無望的感情糾葛。

“沒什麼,要說的麼?”衛蓮醉眼一斜,直直的看向風塵仆仆的餘卿,話中的火藥味很濃。

搖頭,“沒。”他懶得跟這個女人再有什麼糾纏了,若不是因為他現在坐在了副執行主席的位子上,她衛蓮會這麼執著的宣稱著她的主權麼。

“你說!你那天!你…”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座的都知道她指的是十一假期的那場婚禮,他出乎意料的提前離席。她肚子裏的問題一堆,可是又不知道有誰能夠給她答案。這並不是一個找個私家偵探就能探清楚的,尤其,地點是在燕關苑。

餘少掃了丁婉一眼,隻一瞥,“你把我們叫到這兒來,就是為了這麼無聊的事兒?”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臉色更是懶得掩飾的難看,熟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這離惱火不遠了。

“衛蓮,你怎麼忘了,他不是說有事麼…”看著她眼底怨懟的神情,丁婉趕緊插話進來,生怕一個不留神把餘少惹急了他們都不好收場。

“我沒問你,”倉皇的打斷丁婉試圖要粉飾太平的打算,橫了丁婉一眼,這才把充滿血絲的雙眼回到了之前一直盯著的餘少臉上,把她的問題又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想隻有你這個當事人知道到底為什麼要提前離席!”她聲調一轉,黯然嘟囔道,“你…你從來…從來都不曾…”。可是,如果她稍微用些腦子就知道那天丁婉隻帶了一個人過來。如果她那天沒有悶頭喝酒也會發現那人前腳出去接電話,後腳就有人借口抽煙跟了出去。那人回來取包離席不到半個小時,有個人也跟著離席了。

“衛蓮,我相信我還沒有淪落到凡事都要跟你解釋的地步。”說完,冷哼了一聲,便起身,正要跨步走出包間。對她,他是越來越是厭惡了。好在,自家父母的還沒有死腦筋到同意被提出過多少次的兩家聯姻這種比天方夜譚還要荒謬的提議。況且,他們也不是那麼喜歡衛蓮。

“餘!卿!”衛蓮狠狠地握著手裏的高腳杯,用支離破碎地聲音,喊道,“我就…我就這麼配不上你麼!”她直覺的感受到那天她粗暴的掛他電話的另外一頭是個女人,是個會讓他動心的女人,所以她更要在他還沒有陷下去之前,亡羊補牢的把他拽回到自己的身邊。

手放在門把上,回身,看著坐在她身旁臉色複雜的應麒,醞釀了良久,才用她所熟悉的溫柔平和卻又冷漠的語調說道,“別總認為執著就能改變事實。”說罷,沒有再看屋內剩下三人的反應,就跨步出門。自始至終,他還是沒有把那句,不要隨便掛別人的電話,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