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我…”
“怎麼了?”她輕聲問到。已經很晚了,有些不解為什麼會接到他的電話。
“我…那個,你”他的口吻含糊不清,聲音有些破碎不堪。
如此又反複了幾個來回。
“你在哪兒呢?”她突然問道。開口之前的一瞬間,她發現她需要看到他才能安心。
“燕關苑。”說完,他又回到了剛開始接起電話時候的絮絮叨叨,卻完全聽不出來他再說什麼。
低頭看了下腕間的表,已經過了淩晨,雖然理智上知道他有司機看著,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很是放不下心來。隻好找了一件厚大衣,隨便圍了條圍巾,換了鞋,拿了手機和錢包就出了宿舍。
從出租車裏出來,到了燕關苑的門口的時候,她突然有些為難,因為不知道她這個連普通會員都不算的人要怎麼找到餘卿在的房間。輕歎了一聲,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果不其然,坐在前台的女人一臉不屑的像她詢問會員證。搖了搖頭,正要說沒有的時候,一個身著白色製服的男人徐徐走了過來。聽到腳步聲,趕緊轉身,“經理,”隻聽那個女人馬上正色的說道。
“這位是餘少邀請過來的,怎麼能這麼無禮呢。”說罷,便轉身看著昭雪一臉風塵仆仆的打扮,“這邊請。”
點了點頭,跟著這個所謂的經理穿過很是熱鬧的前院,走進了略顯冷清的北房。略微拐了幾個小彎,被帶到一個隔好了的單間,看著經理的示意,她隻好輕輕的推開門,自然她要找的人完好無損的窩在房間一角。她無聲的向那位經理道謝,隨即便走進房間,關門。
走進房間她才發現,這裏完全聽不到外麵的鬼哭狼嚎醉酒尖叫聲,取而代之的是屋內靜靜流淌的箏曲。暗紅色的壁紙,水晶燈下金色的圖案若隱若現。一把梨花軟榻,精雕細琢,作為全屋的主要家具,毫無疑問。紫檀方凳作為擺設,即用法創新,又跟整個屋子的氣氛格外吻合。除了,上麵擺滿的酒瓶,和滿屋子的酒精味道。
皺了皺眉,輕輕走到軟榻邊,隻見餘卿雙眼緊閉,眉頭微皺,麵色很是痛苦。上身側躺在軟榻上,修長的雙腿無意識的歪在一旁。看到他這個樣子,略微感到久違的心疼,輕輕歎了一聲,坐在他的身旁,手不受自己控製的覆上他滾燙的臉頰。她冰涼的手碰到他皮膚的一瞬間,他略微一顫,可是沒有睜眼,隻是往她的方向蹭了蹭。
沒曾想,這一坐,就是一夜。
當然,後來昭雪也扛不住倦意,也趴在軟榻旁邊睡了過去。
頭疼欲裂,這是前夜放縱過度的正常後遺症,好久沒有在硬木家具上躺一晚上,多少有些腰酸背痛。掙紮了半天,終於睜開了眼睛,勉強聚焦了下,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
頭枕著軟榻的邊緣,長發遮住她大部分的臉頰。勉強可以看到她略微解開的大衣裏頭,若隱若現的睡衣。一驚,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她是什麼時候到的,又為什麼而來。隻是單看著她坐在地上,很是不舒服的睡姿,卻依舊還要陪著自己。他翻開方凳上的手機,這才發現他在酒醉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打通了她的電話。而她……心中除了感動,更多的是甜蜜。
輕輕的搖了搖她的雙肩,因為他知道這樣睡會身體很是不好。看她沒有特別想起來的意思,便翻身,想都沒想就把她抱到了軟榻上。餘卿用著自己都感受不到的寵溺的眼光,看著她略帶些疲倦的臉色。想到是自己害得她睡不好,就多了些心疼。
長發微亂,秀眉略蹙,清晨的陽光細細的撒在側身蜷在軟榻上的美人睡顏上,自成一副名畫。
不過,他也沒有享受這個美景太久。
昭雪略微扭了下睡得有些僵硬的四肢,睜眼,就看見昨夜喝的爛醉的人托腮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早。”
“早。”因為在喝酒過度,所以嗓音比她聽到過的要低啞些。
“頭疼麼?”她沒有問他為什麼會來這裏買醉,隻是輕聲的問著他現在感覺如何。
點了點頭,“嗯。”
“活該,”她輕聲的打趣,說道,“去吃點兒東西吧,不然胃裏難受。”
“跟我一起去吧。”他自然的邀請到。
依舊有些睡眼朦朧的昭雪,輕瞥了餘卿一眼,還知道自己匆忙之間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搖了搖頭,“我就不給餘少丟人了。”她半開玩笑的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從她口中聽到餘少兩個字讓他很是有些受傷,他沒有一個刻比現在還要討厭這個稱呼。衝動把她摟到懷裏,“不要…不要再這麼稱呼我…”
昭雪一陣,她知道自己隻是開玩笑,並沒有別的意思。
貼著她的耳邊,低聲的懇請。
“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