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說過，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誼關係，但絕對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餘音覺得這話一半對一半不對，至少對象是楊帆的話，這話就很正確。
她以為能和楊帆做朋友，但這太難，分手的情侶，果然還是避免見麵為好，尤其在各自都有喜歡的人的時候。
“以前的你，比較沉默，不會主動問的。”
突然提及從前，餘音有點不知所措，以前的自己，的確很少開口，因為不會說話，怕惹他不高興，雖然在交往，但是並不輕鬆，他畢竟是學生會的成員，更是所有女生明戀暗戀的校草。
可即便如此，楊帆那時候對她很溫柔，他們沒有轟轟烈烈，但也不是平平淡淡，相處的時候，就像家人一樣，互相關心，互相包容，絕不像嚴仲澤，威脅霸道，強取豪奪。
雖然一切隻是賭注，但那時她還不知道。
所以，楊帆越溫柔，她就越膽怯，或許是自卑心作祟吧，畢竟，他們的感情，並不被人看好，甚至有人背著楊帆威脅過她，讓她離開，她更是小心翼翼的。
但是，自從與嚴仲澤相處之後，他最大的不同，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喜歡不喜歡，隻是掠奪和占有而已。哪怕真的惹怒他，雖然害怕，但並沒有患得患失，甚至曾經期待是否就此會厭倦她，然後放她離開。沒想到，他都能容下，不管她是蠢是傻是笨是呆，狼狽或者自卑，任性或者衝動，懦弱或者無能，那種害怕中夾雜著慶幸，渴望和退讓交織在一起的心情，跟提心吊膽不一樣。
而且，她所有的氣話，都是被嚴仲澤刺激的，久而久之，卻變成了一種習慣，不知不覺中，她原來的性子已然改變了，能坦誠的麵對自己，能大膽地質疑別人，因為她有靠山。
“有些事情總會變的，就算每天升起的太陽，每天落下的月亮，它們的軌跡也不一樣，人應該也這樣吧，你不也一樣嗎，以前的你，也比現在開朗一些，話會多一些。”
這幾次見麵，雖然沒有說上幾句話，但餘音感覺的出來，楊帆變了很多，以前，他熱情而又陽光，就像現在的嚴夏宇，隨心隨性，有些傲氣，不過比起嚴夏宇而已，少了一分隨心所欲。
“看來你並不像表麵上那麼無所謂，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吧。”
楊帆像是篤定了什麼，將車子停在一家酒吧的門口。
這個地方，三年前還是個茶座，環境清幽，很有格調，他們以前約會來過，隻是現在，早已換了。
店麵轉讓前的最後一天，她還來這裏喝過。
進出酒吧的人很多，哪怕在外邊，都能感覺到裏邊的熱鬧和喧囂。
顯然，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其實不用特地找地方的，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餘音不想跟著他繞圈子，這個時候，就該速戰速決。
哪怕再難聽的話，她都能接受，還有什麼話能比三年前的話更令人傷心絕望呢？
那樣的傷痛，太過深刻，所以，哪怕過去很久，她也忘不了。
隻是，她不恨，因為楊帆沒有必要對她負責。
可她，又不敢讓嚴仲澤負責。
這種責任，是一輩子的。
如果說出她記得三年前的那夜，不知道嚴仲澤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