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仲澤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餘音的樣子,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
“我……不知道,我去看沈克去了。”餘音被看得麵紅耳赤,逃跑一樣的站了起來,跑到門口,探頭進來,“樂樂,等你好了以後,我給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
頓時,餘樂的臉,醬紫醬紫。
嚴仲澤並未追出去,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
“你剛醒,可能還不知道,移植的心髒,出了點問題,現在還是人工心髒,以後,必定會接受第二次手術的,希望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嚴仲澤沒有拐彎抹角,將情況直接挑明,他相信,餘樂沒有表麵那麼脆弱,如果不是心髒問題,一定是個能擔當重任的人,至少比那個女人強多了。
少爺,你這是跟剛醒來的病人能說的事情嗎?
賀若在心裏狂喊,這麼纖瘦脆弱的一個少年啊,比餘小姐還更像瓷娃娃一樣呢。
然而,沒想到餘樂點了點頭,坦然接受。
這一幕,看得賀若目瞪口呆。
“有些事情,或許現在問並不合適,但在我看來,你比你姐能承受更多。”
“姐夫是想問我姐的身世吧。”
在手術之前,餘樂已經知道嚴仲澤的意思,隻是那時候,他實在沒有力氣,可如果不是嚴仲澤這番話,他或許就沒有那麼強的求生欲了。
這世上唯一的牽掛,就隻有餘音了。
“十五年前夏天,那年,我五歲,跟著爸媽去祭拜溺水而亡的親姐姐,正好發現被衝上沙灘的姐姐,媽媽那時候還沒從打擊中擺脫,以為親姐姐回來了,便將奄奄一息的姐姐帶去鎮上一個小診所裏救治,姐姐醒來之後,忘記以前的事情了,甚至連名字都忘了,醫生查不出原因。她的身上,沒有什麼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當時隻戴著一個平安符,還有一套金首飾,我爸最初的服裝加工廠,就是賣了姐姐的首飾換取的,我媽那時候並不知道,是我看見的,所以我爸第二天就搬家了。”
這也太不是人了吧,見錢眼開。
賀若真想罵人,但礙於畢竟是餘樂的父親,又是餘家的人救了餘小姐,她也忍了,隻在肚皮裏邊問候。
“看來唯一能證明你姐身份的東西,就隻有平安符了。”
平安符的材質十分特殊,不是行家根本沒有鑒別能力。
“隻是,我姐經常會做噩夢,尤其最初的幾年,常常夢到有人殺她,我想,那應該不是無中生有,或許我姐真的是被人追殺也不一定,所以,我們並沒有刻意去找,無論能否找到我姐的親生父母,請一定保護好我姐,她沒有自我保護的意識,也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
“這點放心,我會將她,放在我的眼皮底下。”嚴仲澤保證道,被餘樂這麼一說,他不得不更加慎重起來,十五年前,能夠買下一間服裝加工廠的整套首飾,不是一般富裕的家庭能夠做到的。
“姐夫,能求你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