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絲毫沒有聽見陸以翔的話，見餘樂神情還有些脆弱茫然的樣子，餘音不放心地比了一個剪刀。
“樂樂，這是幾？”
“姐，我是換心髒，不是換腦呢，視力沒有問題，智力也沒有下降。”餘樂有氣無力地道，醒來第一眼能看到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還是很高興，自己這個姐姐，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哼，你也學會開玩笑了，看來你好得很呢。”餘音佯裝生氣，然而眼裏滿是笑意，瑩瑩有些淚光。
“還好終於醒了，不然科室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會被你姐煩死！”陸以翔不客氣地道，卻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以餘樂這種身體狀況，還能這麼早醒來，的確不容易，應該是強烈的求生念頭。
餘樂扯了扯嘴角，瘦削的臉頰，露出歉然的一笑，像是他給別人添了麻煩一樣。
“我還有一場手術，先走了。”
餘音一聽，此時才發現，陸以翔的身上，並不是穿著白大褂，而是一件藍色的手術服，想必是從手術室趕來的，當下非常慚愧。
“耽誤你時間了，對不起，還有謝謝。”
“隻要不再給我添麻煩，我感激不盡。”陸以翔離開前，將視線落在餘樂身上，“有感覺哪裏不舒服，馬上呼叫護士台。”
餘音替餘樂應答之後，握著餘樂的手，久久沒有說話，眼眶很快又泛起眼淚。
“姐，都多大的人了，別哭了，我不是沒事了嗎。”
賀若在一邊看得羨慕不已，抬起邱逸的手臂，用他的衣角，擦著自己的眼角。
怎麼人家兄妹姐弟都是手足情深，偏偏她的老哥就是冷言冷語，除了連名帶姓的訓斥，就從來沒有這麼溫情的時候。
“男人婆，少惡心，不適合你！”邱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抽走手臂。
“切！跟我老哥一個德行！”賀若一下子恢複正常模樣。
餘樂講了一會兒話，環視了一圈所有的人，唯獨不見那個術前給過承諾的人，當下問道：“姐夫呢？”
“嗯？姐……夫？”餘音眨巴著眼睛，還在想著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正當她茫然之間，房間的門打開，嚴仲澤走了進來。
“醒了？”
看到出現的人，餘樂微微一笑，眼眸清亮了不少。
“姐夫，你可以給我答案了嗎？”
嚴仲澤走到床邊，邱逸很快搬來一張椅子，他順其自然地坐了下來，雙腿交疊，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放在膝蓋上。
“你都已經叫了，有沒有答案，不是一個結果？”
嚴仲澤是姐夫？
慢一拍意識到什麼，餘音嚇得心髒砰砰直跳，如果此刻儀器連接著她的心跳脈搏，一定達到一個危險的數值。
“樂樂，你別亂叫啊。”餘音趕緊打消餘樂的念頭。
“怎麼，你還想成為誰的女人？讓他叫誰姐夫？”嚴仲澤當著餘樂的麵，質問餘音，絲毫沒有顧忌什麼。
“那……怎麼能……一樣。”餘音的一張臉，滕然泛起一抹紅豔的色澤，比這兩天一直不安和焦躁時的麵色，好了很多。
“哪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