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喝過酒，小時候老爸喝酒的時候眼饞，也會討杯解解饞，可是在這樣一個斑駁陸離，燈迷酒醉的地方，那些五顏六色味道各異的酒水很快帶給了我微醺的感覺。昏沉中台上的Harpy千嬌百媚，空靈的歌聲似近在耳畔又似遠在天邊，一舉手一投足，都恍惚帶出一片薄薄的光暈。江寧在喝了杯酒壓了壓驚之後坐了不久就按捺不住，起身又下舞池了，隨著深夜的來臨，舞池旁那個帶著墨鏡的DJ也隨之High起來，音樂更加勁爆，舞池裏麵的人也更加瘋狂。嚴寒細腰狂擺，一頭秀發在燈光下折射得五彩迷離。我看不清他們每個人的表情，又覺得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一樣，那麼開心，那麼歡樂……盡管我不跳舞，可是還是不由自主跟吃了搖頭丸一樣隨著音樂的節拍點頭。不知過了多久，香風飄過，熱舞過後的嚴寒帶著一分的疲憊，九分的興奮回到了座位，跟著她一起過來的不是江寧，而是幾個男生，其中兩三個我看著有幾分麵熟。嘈雜的音樂中，嚴寒放開嗓子嘶吼：“這是我室友，靜言。”然後衝著我一擺手：“他們是咱學校我新認識的球友A、B、C、D。”她的介紹引來了男生們的一致抗議，“怎麼是A、B、C、D，要叫師哥，知道嗎？”“對，要叫師哥！”她卻豪邁地揮揮手：“人生在世，名字隻是個代號，人，才是本體，男子漢大丈夫，豈連這都看不開？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須盡歡，來來，喝酒！喝酒！”各式洋酒紛紛擺上桌，我醉眼迷離地看著那些閃著炫目光澤的瓶子，喪失了臆測其身價幾何的興趣，卻本能地知道其一定價值不菲從而刻意地遠離他們的圈子。一邊抿著尚未喝完的雪碧醒著酒，一邊看著嚴寒遊刃有餘地與男生們劃拳、喝酒、擲骰子，我不由羨慕起她的灑脫和豪放。看多了，我自然看出點兒門道，嚴寒對A、B、C、D其中一個似乎更為關注或者說在意一些，她那長長的鳳眼雖然看起來顧盼流連，但是時不時會瞟向其中一個長相文質彬彬、白白淨淨的男生，那個男生貌似羞澀地時不時低著頭，實際上每每看向嚴寒的眼神裏都透著複雜。盡管我沒談過戀愛，可是我能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很顯然其他人也看出來了，紛紛起哄讓他們倆在劃拳擲骰子輸的時候喝交杯酒或者玩親親。嚴寒放得開，來者不拒，讓幹嘛幹嘛，反倒是那個男生，滿臉通紅，更是不敢看人了。我看他們如此戲弄兩人，倒也看得津津有味。酒不醉人人自醉，兩點多的時候，他們麵前已經擺滿了瓶子，一群人喝得都有點多了，江寧早就跳不動了，跑回來跟他們一起High，技術不行，被灌了不少酒，說話都大舌頭了，反倒是從一開始就猛灌的嚴寒酒量驚人，雖然亢奮，卻依舊帶著七八分的清醒。我盡管沒喝多少，但是確實有點累了，在這種嘈雜的地方，人格外容易累，趴在吧台上，滿眼彩條亂舞，然後就陷入了迷離。這真是一場絢爛繽紛的夢，那麼自由，那麼輕盈，好像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