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酒吧一夜的狂歡,大學生活正式拉開了帷幕,就跟每一個大一新生一樣,我們每天奔波在學校——食堂——宿舍這三點一線之間。大一基礎課較多,所以每天的日程排得滿滿的,大課小課連著上,生活倒也充實。經過軍訓這幾天,我們四個人也彼此混熟了,除了嚴寒有時間就去打球,冷韻每周末回家之外,我們像每一個宿舍的女生一樣,基本上天天膩在一起,同出同進,共食共睡。在對學校食堂進行了一致的譴責之後,“聚緣”小飯館成為我們打牙祭的聖地,胖老板跟我們混熟了之後,不僅價格上經常幫我們抹去個零頭碎角,飯菜的量上每次也都能超出別人不少。期間我們四個人還一起去圖書館申請辦理了借閱證,那個架著厚厚的眼鏡片,看起來活像帶了兩個酒瓶底的大媽看了看我們,邊登記邊念叨:“這借閱證辦出來也不知道能用幾次,指不定不用半個學期就不知道被你們扔哪個犄角旮旯裏嘍!”第二個周末的時候我閑來無事應邀去了寧語的學校,不同於我們學校喬木、灌木、花草的景觀層次,他們學校一色的冷杉,筆直剛正,棱角分明,連樹蔭下落的幾簇落葉也彰顯著淩厲。校園內也沒什麼曲徑通幽的回廊亭閣,有的就是筆直的大道,方正的教學樓,處處透著嚴謹和古板。寧語告訴我,他們學校有著上百年的曆史,也出了不少青年才俊,由於學校以理工科見長,所以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是典型的和尚校。去他們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寧語還告訴我一句流傳在大學間的順口溜:“南大的學子東大的漢,南師大的美女,南理工的飯,河海的流氓滿街竄。”導致我四年的時間一直對南理工的食堂充滿敬仰卻最終也沒有機會去大快朵頤。一到周末嚴寒和冷韻回家,江寧去找她男朋友,知道我一個人閑著沒事之後,寧語每周末都會約我出去瞎逛,我們一起去逛秦淮河,在湘君故居感懷六朝古都曾經的風月情懷;一起去遊玄武湖,看湖裏的那些清雅的荷花或開或敗卻依舊那麼幹淨清明;一起去爬紫金山,驚歎於這麼大的城市也可以擁有如此規模的樹林;一起去參觀雨花台烈士陵園,然後被公交車上的一個臭屁熏到暈車,下來大吐特吐;一起去南京大屠殺紀念館,看著萬人坑裏露出的森森白骨,感受南京這個城市曾經經曆過的慘痛的曆史。我們也一起去夫子廟,吃那些看起來很漂亮吃起來很一般的糕團;一起去湖南路嚐滿口噴香的鴨油酥燒餅;一起去江寧,吃那一大盆燉得酥爛噴香的東山老鵝;也會去著名的尹氏雞汁湯包店,被滾燙的湯汁燙到眼淚直流卻不舍得鬆口讓那美味的湯汁浪費;或者去傣妹吃那濃香撲鼻的火鍋,每次回去一身的味道洗都洗不掉,第二天卻回味著繼續流口水。當然,也有我們無法達成一致的時候,例如他喜歡吃的鴨血粉絲湯,我喜歡的油炸臭豆腐,在彼此鄙視著對方的重口味的同時,我們更多的是在街角路邊買兩個肉加饃,或者兩串鐵板魷魚,邊走邊吃,在這個水泥森林中像魚一樣快樂地自由自在地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