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學姐聞言,嗔怪地拍了南之的胳膊一下:“出來爬山你還非得戴著它,你看,差點出事,幸好晏餘眼疾手快。”說著,就蹲下身子詢問晏餘的情況。南之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見我正在看他,忙不迭轉移了視線,訥訥對我說:“不好意思……你……沒事吧?”我搖搖頭,也移開了視線:“沒關係。”腦子裏卻亂哄哄的,原來知道一個秘密是這樣讓人憋屈的一件事。另一邊封疆已經扶著晏餘站了起來,發現我們這邊氣氛尷尬詭異,麵無表情地對舒姝學姐說:“他是不能再爬了,得把他扶下去。”舒姝點點頭,招呼道:“你一個人不行吧?再找一個人跟你一起架著他下山吧!哎,你們哪個男生幫個忙……”然後我就發現封疆淡漠的目光轉向我,用他沒有高低起伏我卻明顯聽出絲嘲諷意味的語氣說道:“怎麼,你這個肇事者杵在這裏幹嘛?還想著獨善其身是吧?”我微囧,心裏琢摸著這是讓我幫忙扶晏餘下山?可是我運動神經不發達,自己走個路都能絆著,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一旦我再幫了倒忙怎麼辦?不由遲疑起來,抬眼卻又看到了封疆微涼的目光,突然間有點疑惑:很顯然他認出了那晚在大一女生宿舍樓下吻得渾然忘我的那個男人是誰,但是作為舒姝學姐的朋友,他顯然並沒有告訴學姐,而且也並不想讓我把這件事抖出來,那現在……這是在幫我解圍嗎?舒姝學姐皺了皺眉頭:“封疆,這事兒不怪靜言,要怪也應該怪南之沒有抓緊她的手。”封疆不再言語,我緊了緊拳頭,走到晏餘身側說道:“不管怎麼說,晏餘救了我,於情於理我都該扶他下山,看著他上好藥。”舒姝學姐聞言,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下山的路果然難走,但是好在隻有很小的一段,晏餘在封疆的攙扶下行進速度雖然緩慢,但是出於安全考慮,兩個人都拒絕了我的攙扶,我悻悻跟在他們身後,滿心愧疚。一路無語地下山,打車去了醫院,趁著封疆跑去掛號的當口,晏餘擔憂地看了看我,開口道:“我沒事……皮外傷而已。”我一愣,愧疚之餘又有絲感動,“對不起……謝謝……”他猶豫了一下,遲疑地問道:“你跟南之……到底怎麼回事?”我一驚,看向他,晏餘有點窘迫:“我在你身後,看得挺清楚的,你們倆同時放開的手……”我沉默地垂下頭,這件事讓我怎麼說呢?晏餘見我不說話,有點尷尬地訥訥道:“如果不方便說……那就算了吧。”我有些不自在,剛想解釋點什麼,就看到封疆麵無表情地小跑回來,看也不看我一眼,攙起晏餘就走。在拍片檢查沒傷到筋骨之後,護士手腳麻利地清洗傷口,殺菌消毒,然後上藥包紮,在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之後就打發了我們。晏餘是南京本地人,現在受了傷,自然是要回家休養。封疆毫不客氣地把病曆往我手上一塞:“你傷的人,你負責幫他請假。”我點點頭,看著他攙扶著晏餘遠去的身影,我忍不住問道:“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她?那是欺騙跟背叛不是嗎?”封疆頭也不回:“你叫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