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俺是張飛先:(吃驚)諸位,我這都說了半輩子評書了,還是第一次知道劉、關、張這模樣呢!(轉對三人)呦,是三位好漢呐!久仰久仰!
劉關張:客氣客氣。
先:三位不是在東漢時候麼?怎麼跑這兒做起買賣來了?
劉:先生有所不知啊。單位政策搞活,我這老科長,居然被新來的小夥子阿鬥給擠掉了!
關:廠裏優化組合,我這技術員,也下崗了。
張:俺更別提了,俺原來是那肉聯廠看倉庫哩。有一次發現倉庫裏有一口病豬,俺就把病豬扔出去了。誰知讓廠長看見了,他給病豬拖回來,把俺給扔出去了!
先:嘿--這不倒黴催的嘛!那,三位,眼下生意如何啊?
劉關張:生意?唉!
劉:(取調《最近比較煩》,唱)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總覺得日子過得有一些極端。皮鞋的質量實在太爛,別人買走剛一穿就要退款!唉!
關:(取調《最近比較煩》,唱)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一車大米還沒有換走一半。城裏人個個,精明能幹,就不見他們來買米做飯。唉!
張:(取調《最近比較煩》,唱)我最近比較煩,比你煩,也比你煩!總覺得鈔票一天比一天難賺。同行們都像這樣感歎先、劉、關:怎麼說?
張:想一天賣一口豬,是越來越難!
劉、關、張:唉,難啊!
先:現在個體生意是難做,三位何不合夥做家企業?俗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嘛。
劉:怎麼沒做過啊!我們兄弟以前合夥開了一家“桃園實業有限公司”,開始的時候生意挺紅火。但後來從北方來了個惡人,叫,叫什麼曹操,嗬--(聚了口唾沫)呸!仗著他表姑媽的小舅子的大侄女的幹爹的外甥的鄰居大哥,是個什麼什麼局長,貸款500萬,開了家孟德集團,把我們的生意全給搶跑了,現在,我們連水電費都交不起了,隻好從倉庫裏找些積壓品出來單幹了。
張:誒--俺這可不是積壓品啊!俺這是今個早起剛殺哩豬!新鮮哩!
關(把張拖開):行行,你就別添亂了!
先:這市場經濟,競爭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張:競爭?那曹操集團有錢有勢,俺咋能競爭過他?
劉:先生,(取調《對麵的女孩看過來》,唱)曹操那廝真是壞,作生意,耍無賴,我們的客戶都被他拉開,見了我們都不理不睬!破產老板的悲哀,說出來,誰明白,求求你拋個硬幣過來,給點錢,讓我吃點菜--哎--哎--哎--(語調急轉直下,突然哭起來)哎--嗚嗚嗚--咿--嗚嗚嗚嗚先:使君莫哭,使君莫哭!(對觀眾)這劉備,就是愛哭!
關:先生有所不知,我大哥他,他,他他他,他心太軟呐!(取調《心太軟》,唱)他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他無怨無悔地愛著這個廠,我知道他根本沒那麼堅強。(對劉)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債務都自己扛。作生意看似簡單,賺錢太難。你我大家,都需要鍛煉。
劉(撲到關懷裏大哭):啊--二弟!
關(抱住劉,哭):大哥!
張:誒我說這位先生,我看你能在這演出,肯定不簡單,你看俺們仨人都淪落到這德行了,你給俺想個法中不中?要是你哩辦法管用,看見沒有,這豬下水,隨便你挑!
先:(衝觀眾)嘿!這位,一看就知道是好漢!得,就衝他這幾副豬下水,我也得給他們出個好主意。(轉對三人)誒,我說三位好漢呐。在下有一愚見,不知三位願聽否?
劉:先生請講!
先:我看呐,你們其實就是缺一個銷售經理,現在這年頭,老板就應該抓全麵,那些瑣碎的事情就都交給他。你們坐享其成,豈不痛快?
劉:先生果然高見!
關:我們這就準備招聘去!
劉、關、張(退台)
張:嘿嘿!先生,你這法兒要是中,我送你兩副上等哩豬下水!走了啊!(追劉、關二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