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閻柔消失在了屋頂,許攸這才服過了解藥,打開信讀了起來:“子遠:近聞袁紹沮授至陽平,宜打壓沮授,遠調張頜,查明袁軍囤糧之處,三日後自有人來取消息。袁家覆滅之日,便是子遠回歸之葛家之時,大唐官位虛席以待。其餘等便宜行事。“許攸看後,不覺背後冷汗淋淋,袁紹沮授秘密來到陽平不過一日,諸葛亮竟已得知,情報工作能做的這份上,能不讓許攸心驚?許攸不由自省了一遍平日中有什麼疏忽可以讓諸葛亮誤會的地方,以免那些秘密部隊在諸葛亮耳邊吹風,在這緊要關頭,斷了自己的解藥如果說在兩年前袁家貌似強大的時候,許攸還曾想過做個雙麵間諜,兩頭討好,但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諸葛家麵對袁家占盡優勢,許攸也就決心一心一意站在諸葛家這條船上了。想到這裏,許攸點燃一支火折子,將信件燃成灰燼,整了整衣衫向袁紹落腳的宅院走去。
一進袁紹的宅院,許幼愕然發現沮授早已在此,對著袁紹不知高談闊論些什麼,見許攸進來,隻是輕蔑的看了許攸一眼,繼續說道:“主公,到時曹軍必然會一攻即破,屆時我們便可騰出兵力轉攻諸葛,收複失地了。”
袁紹沒有立刻對沮授的提案表明態度,而是對許攸道:“子遠,你來得正好,方才公與(沮授字)建議現在諸葛家給我們的壓力漸小,我們應該立刻出兵強占官渡,趁曹家難以顧及北線的時候,徹底擊潰東郡的三萬曹軍,之後我們便可從容的調兵東去,把那強弩之末的諸葛軍徹底趕出冀州。”
許攸聽得心驚肉跳,要知這官渡雖是曹家在黃河南岸的一處渡口,但由於離袁軍所駐陽平甚遠,所以曹家留守兵力不足千人,可謂是曹家防守黃河的最薄弱環節,要是真被袁家攻破了官渡,讓八萬袁軍登上了黃河南岸,曹家危矣。曹家危矣,唇亡齒寒,諸葛家在袁家的攻勢也就沒那麼輕鬆了。
想到這裏,許攸幾乎脫口而出,道:“主公萬萬不可!”
一聽許攸反對,沮授立刻便要爭辯,袁紹抬手製止了沮授,問許攸道:“哦?子遠為何說不可?有何高見,速速講來。”
這下可苦了許攸,他哪裏有什麼高見,不過是一時情急,才說出不可,現在真要講出個理由,總不能說他不希望袁軍獲勝吧,於是許攸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想出一個還算充分的理由:“這個……主公,其實……,其實袁家現在並未做好戰爭的準備,自去年八月以來,曹家兩線吃緊,在北線不敢妄開戰事,因此我袁家的士兵現在實是無心作戰,平日中懶洋洋的一片,若是以優勢兵力對曹家一戰而戰果未彰的話,恐怕會士氣大降。”
“嗯,言之有理。”袁紹摸了摸自己的三寸胡須,深有同感的點了下頭,他昨日再次來到陽平郡袁家大營的時候,也著實被袁家東線士兵的懶散所震撼,現在他還真有些沒信心了。
沮授看方才還有些傾向於出兵的袁紹又變得有些猶豫,心下大急,忙道:“主公,時不我待呀!現在諸葛家和金剛門已經休戰,若是等諸葛家緩過勁來,我們憑南皮的八萬士兵,很難抵擋住諸葛家下撥攻勢的,我們一定要在今年冬季來臨之前擊潰曹家,才能騰出手來反攻諸葛家。”
諸葛家一年之內接連攻下冀州六郡的威勢顯然讓袁紹心有餘悸,沮授這一番話又立刻讓袁紹再次為是否進攻曹家而動搖了。許攸一見大叫不妙,方要開口再勸,沮授又搶先說道:“主公,我袁家部隊訓練雖有所不足,但隻需五天訓練,授有把握讓袁家的部隊煥然一新!”
袁紹一聽大喜道:“公與當真?”
“千真萬確!”
“好!這五天袁家八萬軍隊的訓練就交給你,五天之後,本公要見到一支嶄新的袁家軍!”袁紹或許是出於對諸葛家的懼怕,這次給了沮授十足的信任。
許攸頗為善於察言觀色,看到袁紹此話說得斬釘截鐵,立刻把自己方才還想相勸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道:“公與向來治軍有方,想必這八萬部隊交與公與訓練定可成效卓著,隻是攸以為這期限還是延長至十天為好,以確保我們可以一擊製勝!”
“不用!授隻需五天,時間緊迫呀,主公!”沮授狠狠地瞪了一眼許攸,拒絕得很幹脆,“主公,這許攸一直企圖拖延時間,以讓我們袁家殆誤戰機,居心叵測,主公不可不防呀!”沮授更是有史以來頭一次在袁紹麵前,與許攸正麵交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