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伸出食指,輕按在了我的唇間,道:“亮兒,不用說了,我理解你不願虧欠他人的心理,有些對不起那個王蓉蓉對你的深情,我已經和軍方打過招呼了,王蓉蓉的二哥王達,也就是潮海派掌門的兒子在軍中任正六品校尉一職,過幾天就會有調令下來,晉升他為正五品的威東將軍,也算是給他們家一個補償吧。”
婉兒雖然自從嫁給我後,沒有在軍中擔任任何職務,但憑借呂家在大唐軍方雄厚的背景和寧王妃的身份,再加上婉兒本身的先天境界實力,讓婉兒在軍中也擁有著實質上的巨大影響力,安排一個正五品以下的軍官還是不成問題的。我聽到婉兒如此安排,心中也算放下了一塊大石,內疚感稍稍淡薄了些,畢竟憑王達本身的才華,按部就班的升任正五品軍官,隻怕至少還要熬十五年。
我從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全心全意跟著我的人,當初和我煮酒論歌的幾位同年好友,石廣元孟公威(孟雄)成了封疆大吏,崔州平(崔浩)徐庶也成了三品大員。
我的三個師弟中,三師弟王雙官拜正三品的將軍手握兵權,權傾一方,四師弟劍楓手中控製著令大唐百官聞之色變的情報組織夜鷹,五師弟郝昭更是深得父皇寵信,掌握了泰山皇宮的防務。
至於那些死心塌地跟著我的小兵小將,如今也都成了他人絲毫不敢忽視的角色,封疆大吏幽州刺史陳平、控製京城泰山三分之一兵馬的五兵尚書呂蒙、遼州統軍正三品的鎮軍將軍閻柔、左民尚書蔣幹、北海太守許攸……這些人無一不是在我的護航下才屢獲升遷的。
當然,也正是這些人無形中形成了所謂的二公子黨,令父皇產生了嚴重的戒心,反而讓大哥在繼承人的競賽中取得了某種程度上的優勢地位。想到這裏,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比起政治上的勾心鬥角,還真不如去沙場上淋漓盡致的殺戮一番痛快,可惜我現在的身子挺多能發揮出以前三成的實力,完全恢複至少要等三個月……
“嗯,亮兒是不是有些失落?趙將軍他們昨日已經誓師出了泰山,準備進攻兗州,亮兒卻隻能在這裏養病。”婉兒仿佛注意到了我的沉默,眨著眼睛,心疼的撫摸著我肋部和左胸上的傷口。我們在進入了婉兒所居住的婉園後,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婉兒將一個偌大的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著實省了我不少的心,女大十八變,結了婚後的婉兒一改小時候的那種潑辣性格,變得倔強中帶有溫柔,讓我覺得頗為貼心。
此刻婉兒的關懷讓我深感欣慰,一時情動下,我一把抱住了婉兒,柔聲道:“哪裏又什麼失落?以我現在的狀態,就算上戰場也是有心無力,父皇給我的任務就是好好調養身體,這段時間我當然要多陪陪我的婉兒了。”
婉兒白淨的臉上浮起了一層暈紅,白了我一眼嬌嗔道:“哼,現在知道陪我了?六年多前我進門後,如今已經多了個曹妹妹趙妹妹,不出意外那個龐妹妹也少不了,至於那個練露,恐怕過不了兩年也會進這個府裏,當初小時候還真看不出我的亮兒還是個情聖呢?”
這種情侶間的小埋怨,似嗔明蜜的語氣,實在是讓我酥到了骨頭裏,我幹笑了一下道:“婉兒真是冤枉為夫了,我怎敢自稱什麼情聖呀?再說我和練露兒之間清清白白,就算有可能也會提前稟告夫人大人的。”
婉兒聽了我嬉皮笑臉的解釋,不屑的抽動了一下小鼻子,刮了一下我的臉道:“你呀,還清清白白呢?現在泰山上下裏裏外外都把練露兒當作是你的人了,你被封了寧王後,有些好事的人暗地裏都稱練露兒為寧四王妃,都傳到我的耳朵裏來了,若是沒點什麼事,怎可能起了這麼大的流言?”
我暗暗心虛,說實話我在與練露兒獨處的時候,手腳也沒少偷偷占練露兒的便宜,練露兒的一顆心雖一直牽在那個由龐涓假扮的龐統身上,但在我有意無意間碰觸她的纖手和肩部的時候,也未見她有多她的反抗,從她看向我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對我未必沒有感覺,隻不過在心裏對於我和龐統有些掙紮罷了。在我和練露兒間真算不上清清白白,更何況在一年多前練露兒的府中,我曾與那黃月瑛有過一夜之緣,這自然是不能對婉兒說的。
我當然也清楚婉兒不是在借題發揮,隻是為了岔開話題,引開我不能出征戰場而傷感的注意力,我承認我的注意力的確被引開了,於是我壞壞的笑了一下,一把抱起婉兒,在婉兒的嬌斥聲中,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拉下了檀木床的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