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慢慢張開了眼睛。他搖了搖腦袋,想要丟掉那種附在腦袋中的沉甸甸的東西——但是他沒有做到,疼痛感依然那麼清晰。他揉了揉通紅膨脹的眼球,環顧四周:這裏的一切都是用銀黑色的典雅石磚壘砌而成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在牆壁上打出了令人作嘔的綠光。
懶惰和暴怒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的旁邊,看到傲慢醒了,暴怒立刻站了起來,但是他臉上的神色卻又一種憎意。傲慢忽然想起,自己會昏迷也是因為他的緣故:他從神殿中拿走了冥王星帕陸托碎片,重創了自己,才讓自己昏迷了這麼久。
可是既然想要置他於死地,那麼為什麼暴怒又要救回他呢?傲慢隻想了一會兒,便立刻得出了其中的原因:是懶惰叫他這麼做的。暴怒空有一副強大的力量,但是他仍然不敢反抗懶惰。那肥胖的護法身上總是攜帶著一種迫人的氣勢,讓人的恐懼油然而生,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話。因此,盡管暴怒不願意,但是他也肯定會照著懶惰的話做的吧。
“終於醒了啊。”暴怒幽幽地說。
傲慢默默地點了點頭,來到了他和懶惰的身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還想和我共事嗎?”暴怒揶揄道,“就不怕我再讓你昏迷三天嗎?”
“眼下大局為重。”傲慢咬了咬牙,狠狠地說道,“我們的恩怨先放一放——我就這麼一個要求。我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隨便你對我怎麼樣,但是你必須得表現你對魔神陛下的忠心。”
暴怒放肆地大笑了起來,嘲笑著傲慢的話語。他能夠說出這種話,已經是向他低頭了。但是暴怒還不滿意,他一把抓住傲慢的脖子,強迫他將臉轉向自己。他緊盯著傲慢灰紫色的瞳孔,說道:“潘多拉已經死了,愚忠的是你。我有了這種力量,為什麼還要任你或潘多拉擺布呢?從今以後,我隻為我自己。”
傲慢的眼睛中燃燒著一股火焰,似乎想要立刻殺死這個叛徒——不過他的怒火平息了下來,現在暴怒有這樣的力量,與他反抗不是明智的做法。而這一切,暴怒隻裝作沒有看見。他鬆開了手,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抱著雙臂,雙腿交叉在一起,獰笑著將臉轉向了懶惰護法,“那麼,貝露佩歐魯,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以力破巧。”懶惰簡短地回答。“薩麥爾,就憑你現在所擁有的這種力量,肯定可以消滅行星守護者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再多的謀略也是無用功;因為任何計謀,都會被冥王星的力量給破解。”
暴怒得意地笑了一下,一臉諷刺地看著傲慢,似乎在告訴他:此刻他的智慧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現在掌握大權的是暴怒。
傲慢發覺了他笑容中的嘲諷,惱恨地看著懶惰。他沒想到就連懶惰也會偏袒這個背叛的護法——或許,懶惰自己也已經背叛了潘多拉。傲慢想到這裏,突然發現真正忠實於潘多拉陛下的人現在就隻有他自己了。隻有他還留在魔神的麾下,為她戰鬥;可是,他現在卻是在孤軍奮戰。兩人之間都互相用原名稱呼了,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想法:他們不再遵守魔神陛下所設定的條條框框,試圖越過他們,隻遵從自己的意誌——他們背叛了魔神潘多拉。
可是在當前的情況,傲慢也敢怒不敢言,隻能將憤恨留藏在了心中。他還要換上一副讚同他們兩人言論的表情,與他們共同謀劃他們接下來願意做出的行動;然後在不知不覺間繼續著自己的行動,複活潘多拉——到那個時候,他就會翻身做主,潘多拉絕對會懲罰這兩名背叛者。
可是傲慢卻有一點想不通:懶惰從來沒有真正為潘多拉陛下做過什麼事,但是陛下在生前一直將他看得十分重要。她一直對懶惰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像對其他反叛者那樣斤斤計較。傲慢不相信能夠洞察一切的魔神陛下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護法有了叛變的心思,還放任他自由。懶惰一直不浮出水麵,潘多拉陛下也不計較。懶惰究竟做了什麼,才能夠讓陛下如此信任他呢?
這時,懶惰又說道:“不過說起來,同誌們,我們現在還麵臨一個問題:那就是火星能量碎片的去向。我們渴望能夠擁有它,可是它卻不知所蹤——我在魔壇中也看過了,它確實不在守護者那裏。那麼它現在究竟在誰的手中呢?這是一個問題,所以我們必須要探清楚裏麵的真相,然後將碎片拿回來。”
暴怒讚同地點了點頭,但是傲慢插話道:“不,我不讚同你的說法。如你所說,暴怒擁有了陛下的碎片,完全可以以力破巧,那麼為什麼我們還要去尋找這區區一塊碎片呢?陛下有那麼強大的帕陸托能量碎片,我們根本就無所畏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