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羅吒聽見來人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更何況眼角的餘光瞥見那一身桃紅色的長裙,更加斷定此人就是仞天的次女,仞祥最小的妹妹,含羞!
說到含羞,她可不像她的名字那樣害羞,反而落落大方,溫婉可人,很是討人喜歡。到底是多羅吒的人緣極好,不僅是紈絝的仞祥,連婉約的含羞對他也是倍感親切。這一點是令昆沙極為嫉妒的。
今天的含羞,俏臉略施粉黛,對著昆沙和他哥哥仞祥額首含笑。“昆沙將軍,哥哥!你們來的都挺早啊!”然後在多羅吒身旁輕輕的拉出一張椅子,款款落座。
而昆沙剛拉出自己另一側的椅子,看著已經入座的含羞,愣了一下,臉上表情抽搐,隨即拍了拍椅子上的墊子,訕笑著。“這些下人也不知道怎麼的,椅子都這麼髒!待會有人來了可怎麼坐!”
不待有人回答,昆沙又接著對含羞說道。“怎麼不見你父王和你姐姐呢?”
“哦!你說他們呀!”含羞端坐著身子,取過一杯漿露水,放在唇邊抿了一抿。“父王和留叉正在說著什麼呢,姐姐非要等到和他們一道出來!我也不知是為什麼!”
和留叉說著什麼?昆沙因這句話皺了眉頭。四天王中,隻有留叉才算得上是仞天的心腹。那麼,他們在密謀些什麼呢?
“妹妹,雪瑩樂師呢?我怎麼沒有看見她!”仞祥可不關心他的父王和留叉在密謀一些什麼計劃,他隻關心他的心上人,雪瑩。
“我也在到處找他呢!”說到此處,含羞左顧右盼,希望能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不然,為什麼宴會就快要開始了,卻還沒有看到演奏樂師的影子。
“唉!”仞祥側轉了身子,壓低了聲音。“我托付於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唉!”含羞看著他哥哥的焦急的模樣,歎了口氣。
原來,仞祥委托她將一對金玉手鐲送與雪瑩,以此表達仞祥對她的情意。
說道雪瑩,也隻有她自己與雪瑩的關係最要好,雪瑩雖然沒有意中人,但是對於仞祥,可不是雪瑩能感興趣的人物。其實她早勸過雪瑩多少次了,試著接受一下仞祥的禮物,雪瑩總是莞爾一笑,一笑了之。她對於幫自己哥哥的忙,也是有心無力。再說,其實她也不是很看好自己的哥哥,哪怕他們擁有著血緣關係。仞祥的所作所為去騙騙外麵被利益熏心的女孩子也就罷了,倘若遇到雪瑩這種冰清玉潔,冰雪聰明的女孩,怎麼也不可能會有結果的,但含羞也不忍將實情告之於他。
“那東西呀!”含羞又將手中的玉杯舉到唇邊,眼睛不由自主的撇向一旁。
“那東西我回到房間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也不知道我丟哪了,看我這記性!”含羞的唇還未碰到漿露水,就放下杯子,脫口而出。
為了不讓哥哥傷心,她也隻能這麼對他說了。
“你!”仞祥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畢竟他也是極其疼愛自己的這個妹妹,不忍責怪於她。
而含羞就是抓住了仞祥的這一點,所以才敢欺騙他。
“改天,我再買一對自己親手送給她!”仞祥自言自語著。
此刻,全場肅然安靜,舞女們也停止了曼妙的舞姿,靜靜的、輕輕的退卻在一旁。
前方,仞天散著一頭金發,神情威嚴的向場地正中央的那張獨椅緩慢踱步,那是為他一人準備的,一張高大,柔軟、金光燦燦的椅子。
而仞天的背後跟隨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名男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書生的氣息,一張柔弱的臉龐,嵌著的一雙丹鳳眼卻炯炯有神,精致的五官下表情淡漠。此人正是留叉。
而另一名女子,目不斜視,盛氣淩人。高揚的頭顱上,一雙美瞳盛滿了傲氣,鼻尖俊挺,曼妙的身姿隨著步子的移動隱隱約約顯露出女人獨特的味道。迎著一些癡呆的目光,那沾染紅脂的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姐姐!”含羞輕笑著,對那名女子輕輕的招手。
那名女子正是含羞的姐姐若冰。
尋著聲音,若冰望向含羞的方向。望見了含羞,若冰又仔細觀察著含羞身邊的人,她可不想與有失身份的人坐在一塊。而含羞呢,就經常幹著這種事,所以每次含羞招呼她,她都得仔細的觀察著。還好這次都是一些知名人物在此,除了她那個不爭氣的哥哥,仞祥。
若冰徑直走向含羞。昆沙順勢再次拉出座椅,索性大喊:“如此婀娜的兩姐妹,應該一邊坐一個吧,也讓我賺點他人眼角的餘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