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一口一個妖精,不會就是指那個易紅閣的瑤琴姑娘吧?我還沒見過她的人,倒是聽了不少人談起她,果真是一個妖精嗎?到底是什麼變的?”慶州眨巴眨巴眼睛,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那婦人見他這個可憐無知樣兒,便笑了笑,說道:“看著蠻大一個孩子,卻這般無知。估計還沒經什麼人事,沒見識過那些妖精的厲害吧。我給你說啊,小兄弟,以後找人家啊,可千萬讓你家姑娘給你把把關,別招那些爛桃花。別說你一個人吃虧,就是連帶的身邊人都跟著不安寧。我們家這個,可不就是一個例子嘛。這兩天出的新花樣,還說不吃不喝,非要娶那個妖精回來呢。你看看,這家裏的生意也撂下了,要不是我在家裏給他把著,我們老唐家還真是要丟人現眼了。”
“大姐,你真是見多識廣,那妖精一眼就看出來了?”慶州追問了一句。
那婦人還未發覺是在套她的話,兀自在那裏信口開河,“傻兄弟,那個瑤琴妖精,第一次登門,我就知道她翹起尾巴,要勾引我弟弟。”
“啊,還有尾巴,那當真是個妖精呢。”慶州咋咋呼呼的,好像受了多大驚嚇。
那婦人笑作一團,“傻兄弟,看著怪可愛的,以後常來走動走動,也讓姐姐多疼疼你。”
安歌一直默默的沒有作聲,她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婦人,見她細眉細眼,打扮的很是入時。一身洋紅的縐紗罩裙,胸前彩繡並蒂蓮,裙擺邊上還有兩隻鴛鴦,嘴裏說著寡居,卻全然不是那吃齋念佛的恬淡樣子。
“這位大姐,唐老板是真的病了嗎?有沒有請大夫啊?我這裏隻能看姻緣,對岐黃之術,還真是一竅不通呢。”安歌想了想,先準備問問清楚。
“安歌姑娘,你的名聲,我們早聽過了,若不是家裏的事沒料理好,我也要上門向你求教呢。舍弟不過受了些風寒,也吃了兩劑湯藥發散,身子倒沒什麼要緊了,主要是心事鬱結,不肯吃喝,倒有些讓人擔心,我真怕他想不開。”婦人臉上在談起弟弟的情況時,有了一絲隱隱的擔憂。
但轉瞬即逝,她又換了笑臉,“安歌姑娘,你就放心去斬斷他那個亂七八糟的姻緣線吧,隻要他能不再惦記那個妖精,我絕對虧待不了姑娘。除了銀子做謝禮,以後這毓美齋的點心,隨便姑娘品嚐。逢年過節,就給您送家裏去。”
安歌愣了愣,“我這手能修姻緣不假,但斬斷姻緣線這件事,還是要當事人同意才好吧。”
婦人輕蔑的一笑,“姑娘,我說誰出錢,就該聽誰的吧,是我請姑娘給舍弟看看,他有請你嗎?他會給你銀子嗎?你可得想清楚了。”
安歌還想說什麼,被慶州拉住了,“大姐說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家姑娘書讀多了,有點迂,讓您見笑了,見笑了。”
安歌橫了一眼慶州,見他話裏有話,便按下了。
“這就對了嘛,還是小兄弟伶俐,要是不願意在安歌姑娘那裏謀生活了,不如來我這裏,我們毓美齋雖然不是是什麼大買賣,但是養活小兄弟還是不在話下的。”說著,又給慶州飛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