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1彭樊氏三口人有了新住處,兒子也在附近找到了學校,自己也能隨心所欲的協助張太太做些家務,並打些另工貼補家用。鏡頭2生活在這裏算是過得去,張先生的寬容,和藹可親,使平日在張家的關照下的生活平靜而清閑,真得感謝張先生一家。鏡頭3在張家生活,沒有太多的世態炎涼,算是省心,可有一事讓彭樊氏不能安睡,就是當年無辜殺害自己丈夫的凶手是誰?能否找到他,替丈夫討個說法。鏡頭4要通過法庭起訴,狀告凶手。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丈夫生前單位的負責人,得到了他們的支持,願意出人出力。鏡頭5她拿起毛筆,伏在案上,寫起了狀子。鏡頭6彭樊氏早年讀過私塾,寫字算賬,不在話下,寫起訴狀,雖然頭一次,但是起訴對象和事情緣由以及起訴標的等,寫的非常清楚。寫完了狀子,她交給了法庭和丈夫原單位各一份,她態度堅決,不容調解。鏡頭7彭樊氏站在法庭之上要求法院調查真相,嚴懲凶手,賠償損失,案子由稅務局出麵還聘請了律師。鏡頭8法庭進行庭下調查,彭樊氏找到了當年的證人,收集了無數份的證言材料。鏡頭9經過兩年多的刑事調查,查出了凶手原來是國民警察江北分局的副局長,由於牽扯到國民政府兩個部門,最後法院出麵調解,由警察局出資一萬大洋,作為補償,家屬不再追究。鏡頭10彭樊氏主張鮮明,態度堅決,情仇是非,不容含糊。鏡頭11彭樊氏拒絕接受補償,定要凶手償命,弄得法院很是尷尬,專門派人到家裏說服她:“人死不能複生,戰亂時期死的人很多,能得到補償的不多,警察也是為了公務,不得已,還請你能諒解。”鏡頭12她心中愛憎分明,抱著替夫不平的初衷,在法庭上,據理力爭。鏡頭13彭樊氏搖頭擺手說道:“不是日本轟炸死的,而是讓自己人無辜槍殺的,凶手不懲罰,我心裏這道坎兒怎麼也過不去。”鏡頭14她嚴厲的控訴軍警野蠻粗暴的對待平民百姓,隨意草菅人命的罪惡行徑。鏡頭15法庭的調解人員來人見說服不了她,隻能來了又去向法庭複差去了。鏡頭16彭樊氏以為法庭會公正的對待她的起訴,凶犯也不敢為非作歹,日常生活沒有設防,孩子們無憂無慮的隨意走動。鏡頭17晚上到了吃飯的時間,不見小安碧的身影,彭樊氏出了一個屋子,又進另一個屋子,嘴裏喊著“安碧,安碧!”鏡頭18這時她才意識到有雙黑手在威脅著她們,這些人都是惡勢力,他們為了險惡的目的會不擇手段。鏡頭19彭樊氏渾身顫抖,越想越緊張,問兒子,兒子說下午就沒有見。鏡頭20她不顧一切往外跑,見到路人就問:“見到一個紮著紅發帶兒的女孩子沒有。”多數人回答她:“沒有看見。”鏡頭21彭樊氏走到街上開始哭喊起來:“安碧!女兒啊,你到哪兒去了,快點兒回來吧!”尋視著身邊路過孩子頭上的打扮,他想快速的從紅發帶兒中找到自己的女兒。鏡頭22彭安佑跟著媽媽,怕母親出現意外,他攙扶著媽媽的手臂,媽媽喊,他也隨著喊。鏡頭23彭安佑跟在媽媽身旁,高聲喊著:“安碧,幺妹!安碧,幺妹啊!”鏡頭24一切結果,都在彭樊氏腦海裏顯現,她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不知哪裏來的精神,越喊聲音越大。鏡頭25天,已經黑下來了,人群中已經看不清穿戴的顏色了。四歲的女孩子,要是落到人販子手裏就慘了,想著想著嚎啕大哭起來,兩腿癱軟坐在地上動彈不得了。鏡頭26彭安佑使勁兒拽媽媽,試圖把她攙扶起來,可是任他怎麼扶也扶不起來。鏡頭27圍上來好多人,人群中出現一個男人,三十上下,身穿黑色錦緞上衣,頭戴灰色禮帽,上前打聽緣由。鏡頭28此人帶著墨鏡,說著風涼話:“這年頭,自己都保不住,怎麼能保住孩子。”鏡頭29他身後一個跟從,貼著彭樊氏的耳朵跟她說:“回家等著,孩子一會兒就能回來。”沒等她看清臉,說話的人轉身離開。鏡頭30彭樊氏停止了哭喊,坐在地上靜了一會兒,回味著剛剛聽到的話,叫兒子扶起自己。鏡頭31沒有辦法,隻能回家,彭安佑攙扶媽媽回到家中,不到半個時辰,小安碧從外麵跑到了媽媽身邊,告訴媽媽:“有幾個叔叔領我到對麵的酒館兒裏不讓走,剛才是其中一個叔叔把我領回來的,讓我告訴你沒有下次了。”鏡頭32彭樊氏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毛巾擦了擦小安碧頭上的汗水,有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鏡頭33她看了一眼小安碧頭上的紅發帶兒,緊抱著女兒痛哭了起來。鏡頭34有兩個警察來過,假惺惺問了一些情況就走了。鏡頭35彭樊氏明白了,這是得罪他們了,這些人是黑惡勢力,他們用孩子恐嚇她,威脅她。鏡頭36她要保護孩子,寧可自己缺胳膊少腿,也不能讓孩子少一根毫毛。鏡頭37彭樊氏感覺到了恐懼和壓力,害怕再一次失去女兒,點頭同意了法院的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