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崔老師把我帶回家。
吃完飯,她燒水說要給我洗澡。
在脫衣服的時候,我羞的不知道該把手放哪裏,畢竟我都十歲了,除了娘,誰都沒有給我脫過衣服,也沒有一覽無遺的看過我的身子。
崔老師好像很從容,把我脫個精光,然後讓我到澡盆裏坐下,上上下下的洗幹淨,這才讓我先鑽進背窩裏,又把髒衣服全洗了,放在爐子旁邊烤著。
她的男人一直在默默的看著,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忙完了之後,崔老師到裏屋來,把房門關了,脫下外衣躺到炕上,伸手把光溜溜的我攬在懷裏。
我有點納悶,為什麼老師不跟她的男人一起睡?雖說程常福總是在打娘,可是隻要他不去程寡婦那,娘一般都是和他一起睡的。我不敢問,也不好問,況且我喜歡這樣被老師抱著,因為老師和娘一樣,連抱法都一樣。
老師身上還有一股娘身上沒有的淡淡清香。
我把手放在崔老師的背上,身子貼的更緊。
老師的呼吸略微有點急促,但是我的覺來得急,根本沒有感覺到這一變化,很快就睡著了。
大約過了五六天,娘來看過我一次,跟崔老師寒暄幾句就匆匆的回去。
又一天晚上,我剛睡著,朦朦朧朧的聽到老師的男人敲敲門,輕聲說:“你過來一下,我可以了,真的可以了。”語氣充滿喜悅,就連嗓音因激動而變的沙啞。
崔老師輕輕起身出去,不到三分鍾,便從男人的房間回來,長長的歎了口氣,忍不住哽咽起來。
我為她擦去眼淚,摟的她更緊,這個時候,仿佛一下子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學生對老師的感情,而是一個男人在給予一個女人的依靠。
屋外傳來幾聲沉悶的撞擊聲。崔老師的男人在外麵以頭撞牆,痛哭流涕,還不時抽自己的耳光。
早晨起床的時候,崔老師的眼眶紅紅的,她的男人依然蹲在牆角抽著旱煙,臉上的皺紋變的更多更深。
吃完飯後,崔老師把我叫到裏屋,一臉嚴肅的對他說:“木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否則……否則……”她不知道該怎麼對我說,怕若是說的重了,麵前這個曆經著磨難的孩子一定會在心中留下陰影,想了好大一會功夫,才說:“要是你告訴了別人,老師就去死!”
我的心好像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看著崔老師嚴肅的眼神,鄭重的點點頭。我不知道為什麼老師會這樣介意昨天的事情,不就是她的男人喊她出去了一下,又什麼大驚小怪的。可是,我好像又有點明白,可能是老師在家裏很厲害,昨天晚上打她的男人了,否則,他的男人為什麼要哭?
我心裏有點瞧不起那個男人,可是覺得若是他像程常福打娘一樣打崔老師的話,還不如讓崔老師打他。所以,在出門的時候,我還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老師的男人,他依舊在抽著旱煙,隻是咳得更厲害。
程常福痊愈出院,娘把我接回家。
程常福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風,看著我,淡淡的問:“回來了?”
“回來了!”
便沒有話說了。
所有的事情仿佛過去,天也變的格外的晴朗。
娘借了些錢,開了個小賣店,家裏的生活慢慢有了改觀。
程常福經過了那一次,再也沒打過娘,每天都上山采石,過去痛苦的日子也算得到了緩和。
兩年後,我上五年級,不知道為什麼,這期間我發育的很快,竄到一米四幾的個頭,完全變成了一個大小夥子。
期間,崔老師時時讓我到家裏住幾天,而且還如以前一般,將我抱在懷裏睡覺。
兩家有些簡單的來往,過春節的時候,一家人還去拜訪過崔老師。
可是,痛苦的日子得到了緩和,可平淡的生活沒有維持多久。
一天,我放學回家,看到娘在炕上默默的流淚,連忙問出了什麼事情。
娘隻是哭,硬是不作聲。
我很快猜到是什麼事情,把書包撇到炕上,轉身出門,順手抄起一根木棍,衝了出去。
程寡婦的女兒正低著頭倚在牆上,她看到我,臉上微微一變,低頭不敢看我。
娘跟出來看我正拎著棍子往程寡婦家跑去,嚇的急忙追了上來。
程寡婦家的門緊緊的閉著,我上前用力踹門,沒有踹開,又衝上去撞。
鄉親們聽到響聲,紛紛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如此情景,有幾個人想上前把我拉開。
我歇斯底裏的咆哮著,揮舞著棍子,不讓人靠近。
娘在哭,程寡婦的女兒程玲也在哭。
門被撞開的時候,我的身體脫力,控製不住,整個人摔在地上,棍子也丟出老遠。
這時候,幾個人上前拉起我,緊抓著不放,怕我真做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