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劇女人(1 / 2)

丁菊花是一個悲劇的女人。經年之後,我曾跪在處於彌留之際的她的身邊,聽她講述了她曆經的種種。

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讓我幾乎陷入了近乎瘋狂的報複之中。

她嫁到黃家以後,倍受婆婆的擠兌,尤其在她生下黃春蘭後,婆婆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每天嘮嘮叨叨,指桑罵槐,什麼難聽說什麼,怎麼難聽怎麼說。

她也想要個兒子,覺得對不起這個家,所以總是順著眼,從來不與婆婆爭辯,雖然有些時候她的心中一樣有憤怒。

有一天,縣裏計生辦的同誌到村子裏講學,其中提到生男生女,男人是關鍵這一定論。從那一天,她就抬起頭,挺起胸,毫不客氣的回敬著婆婆的惡言惡語,慢慢的婆婆開始屈從於她,這個家也就由她來當。她把過往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傾倒出來,當著婆婆的麵數落黃福祿沒用,給不了她生兒子的種。

沒想到,丁菊花第二胎又是個女孩,她便像瘋了似的在炕上大聲叫罵,也的確從一隻溫順的綿羊變成了母老虎。

黃福祿覺得理虧,也不和她計較,什麼事情都順著她。

不久,她婆婆大病一場,撒手而去,可這個家並沒有就此消停。

有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丁菊花肚子痛,便去找村裏的赤腳醫生黃堂。

黃堂,三十剛過,本來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整天偷雞摸狗,調戲婦女,無惡不作。他當村長的爹沒有辦法,找了個門路讓他去醫院學習,回村當了個赤腳醫生。

那個時候,幾乎村村都有一個這樣的土醫生,因為村裏人生病都要去找他,所以很吃的開。

前些年他仗著這點權勢,娶了村上最漂亮的女人,第二年有了個女兒,作風上倒也收斂了些。

黃堂簡單的問了問丁菊花的症狀,丁菊花告訴他自己就是肚子痛,沒其他的毛病。黃堂的心樂開了花,他早就對這個有著一副好身板,麵目清秀的女人垂涎三尺,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下手。現在正是他控製和玩弄這個女人的最佳時機。

他壓抑著心中的喜悅,一本正經的說:“嫂子,你先躺下,我給你檢查一下!”

丁菊花很了解他的為人,不無戒意的說:“不用了,我就是肚子痛,你給我開點止痛的藥就行。”

“嫂子,這病可不是小事,我也不敢給你亂開藥,要是有個閃失,福祿大哥還不把我給剁了?”他說的很嚴肅,使的丁菊花放心不少,想了想,不自然的躺在床上。

黃堂洗了洗手,放在嘴邊哈了一下,向丁菊花的小腹摸過去。丁菊花本能的揮手一擋,驚叫道:“兄弟,你這是幹啥?”

“哎!嫂子,人道是病不避醫,我得給你檢查檢查,古人都是望聞問切,就是皇後生病了也要禦醫給他把脈。你要是不放心你兄弟,你回去叫大哥陪你來,反正不檢查我是不敢給你開藥。”他說的很自然,甚至讓人聽了有點義正言辭的味道。丁菊花的肚子實在是痛的難受,也不再計較,任他在自己的小腹上摸來摸去。

黃堂沒有做過激的事情,一邊摸一邊按,然後問她:“嫂子,你這痛不痛?”丁菊花就回答他。按了幾處,黃堂把手拿出來,背過臉去。丁菊花見他還算安分,也鬆了口氣,可是當看到他的臉,不由得一驚。

黃堂麵色凝重,眉頭緊皺,連嘴唇都有點發抖。

“兄弟,怎麼了,你這是……”

黃堂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她,長歎一聲,又把頭低下。他在縣裏的醫院呆了兩年,花花腸子一肚子,他知道要得到這個女人,就要先吊足她的胃口。

果然,他越是不說,丁菊花就越急,到最後問他的時候幾乎都是帶著哭腔。

黃堂心中暗笑,臉上卻依然凝重,說:“嫂子,你別擔心,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給你開點藥,你回去吃了就好。”

“你剛才的樣子要嚇死人,我還以為怎麼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嚇唬我?”丁菊花聽他這麼說,稍稍放心。

黃堂搖搖頭,從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裏挑了幾樣,倒出幾粒藥,用紙包了遞給丁菊花。丁菊花要掏錢給他,黃堂說什麼也不收。

這一下,丁菊花對他的看法也有了改觀,覺得黃堂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壞。

臨出門的時候,黃堂突然間又叫住她,說:“嫂子,有句話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說。”

“說吧!”既然她對黃堂的看法變了,自然也少了些戒心。

“你回去以後,就不要再罵我福祿大哥了!”

“怎麼了?”

“這……這不太好說!”

丁菊花知道他肯定有事,也許是自己真的得的大病。她又走回來,想問個究竟,可惜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走進的不是醫務所,而是一個魔窟。

“嫂子,你就別問了,真的也沒有什麼大事,隻是……”黃堂看著她,目光停留在丁菊花的胸上,故作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