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為如雨出頭,我又受傷了。眼眶火辣辣的痛,唾沫裏也帶著血,是李強剛才那一拳所造成的。
李強的父親是區街道辦的主任,手中抓著點小權,他便在學校裏拉幫結派的,平日裏沒事就欺負同學,而如夢是主要對象。
就他一個,我一隻手都能將他打趴下,可是他們每次都四五個人,所以吃虧的總是我。
坐在路邊上,我不停的吐著唾沫,希望下一口能沒有血跡。
如夢心疼的靠在我身邊,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為我擦著嘴角的血。
我溫柔的看著他,安慰著說:“沒事的!”
等我吐出來的唾沫沒有血絲之後,他小聲說:“哥,我們回去吧!”
我點點頭,看了他一眼,往回走。
這個時候,他會輕輕的拉著我的手,完全像個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抵觸過他的這種行為,認為很平常。
我們也不會介意路人奇怪的眼神,那個時候,我們還都是孩子,小孩子有自己的世界,而這個世界任何成年人是難以闖進來的。
當然,我們更不屑於在乎他們對我們的世界的評論,自然也不會去改變。
我沒有回家,因為母親對我的教育隻有一個字:打!隻要她看不順眼的事情,覺得我錯了,隻會讓我的屁股和一根特製的棍子做親密接觸,幾次到幾十次不等。
現在這個情況,我不敢回家。
如夢的母親宋雪也知道這個事情,便會打電話給我母親,說我和如夢在一起寫作業,晚上住他家裏。
母親因為我和如夢的關係曾經和宋雪見過幾次,相處很好,自然不會拒絕,這樣我就可以緩一天兩天,等身上的傷痕輕些再回家。
宋雪對我特別好,看我受傷,就拿些冰出來,用布包起來,為我輕輕敷著傷口。
這也是我甘心為如夢受傷的一大原因。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一直錯誤的認為城市女人和農村女人的身體構造是絕對不一樣的,因為母親隻喂了我一個孩子,她的乳房已經幹癟不堪,可是宋雪的卻很堅挺而富有彈性,她可是喂過三個孩子的。
每一次她幫我冰敷的時候,都靠的很近,以至於我可以偷偷的側一下身上,將肩頭靠在她的胸前,感受著其中的柔軟。
她似乎有所察覺,可是從不介意,甚至會輕輕的向前挪一下身子,靠得我更近。眼神中似乎隱藏著別的東西,不過那個時候我看不懂,隻是覺得這樣靠著很舒服。
那天,被李強打在眼眶上,痛的要命,而且傷痕也很明顯。
宋雪問:“是不是又有人欺負如夢了?”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
“如夢,去拿些冰來。小輝,躺床上。”宋雪拉著我的手到床邊。
我依言躺到床上,看著她接過如夢遞過來的冰塊,包起來放在我的眼眶上,輕輕的敷著。她的動作很輕柔,身子還像以前那樣靠的我很近,豐腴的胸部貼在我的身上。
我在盡可能不讓她察覺的前提下,動了動身子,感受了一下。
如夢在旁邊看著,小聲說:“李強他們笑我,哥哥氣不過才打他,可是他們有五個人,所以才被他打傷了。”
“哎……”宋雪輕歎了一聲,身子壓的更低。
晚上,我和如夢睡在一起。
本來,我們兩個都是男孩子,沒有任何問題,任何人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考慮太多。
可是,人往往會忽略一些本來顯而易見的東西。
如夢的心是女孩的。他長的嬌小玲瓏,皮膚細嫩,跟我正好相反。睡覺的時候,他喜歡靠著我,甚至是依偎在我的懷裏,緊緊的抱著我。
因為年紀小,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的嚴重性,而且覺得這樣很舒服,也喜歡他這樣,甚至有時候也會抱著他,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十四歲,我們一起考入同一所初中。
接下來,很多事情接踵而來,幾乎讓我應接不暇,壓得喘不過氣,不但心情不好,心理也發生了變化。
當時,這些變化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好像隻是生活的必然。
一個星期六,我回到家,發現家裏的氣氛有些異樣。
父親鐵青著臉坐在椅子上抽著煙,母親卻躺在床上,即便是臉朝裏,我也看出她在哭。
“怎麼了?”我心中奇怪,問了一聲。
母親聽我回來,坐起身來,臉上還掛著淚痕,痛苦的說:“你問他!”
我疑惑的看著父親,想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父親的臉色變的很難看,悶了半天,卻不說話,等煙抽完了,才站起身,說:“這種事情,不要對他講太多!還有,為了小輝,我看你最好還是答應我說事情吧!”他是對母親的說,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