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功,我給那邊說好了,他們答應你去看看大妹,就今天,你趕緊過來!”陶芳的聲音在電話的那邊響起。
“好,我馬上來!”
我沒顧得上洗臉刷牙,衝下樓,開著車向著縣公安局奔去。
到公安局的時候,陶芳已經在門口等我。
見我過來,她連忙迎上來說:“我跟他們的領導說好了,本來他們不同意你和她單獨見麵,我考慮到你一定有話跟她說,也有事問她,求了他們半天才同意,不過說好時間不能超過十五分鍾,我們現在就去看守所。”
我踏入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想到黃春蘭竟然要殺自己,我的心隱隱作痛,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那個善良的女孩來揭曉答案。
裏麵的走廊穿來一陣手銬腳鐐的聲音,沉重的鐵門被打開以後,一個瘦削的身影走進來。
我的心不由得一凜,要不是本來就知道這個人是誰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認出麵前的人。
黃春蘭頭發蓬亂,麵色憔悴,本來瘦削的身子顯得更加單薄。她低著頭坐到我對麵,不敢抬頭看我。
獄警出去把鐵門關上。
我知道時間寶貴,開門見山的問:“大妹,你為什麼要殺我?告訴我,我哪裏做錯了?”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你快告訴我,我們隻給我十五分鍾。你是不是放錯東西了?你告訴我,到時候我可以找律師給你翻案。”我始終不太相信黃春蘭真的會殺我。
“我不想害圓圓姐的,我真的不想害她。”黃春蘭放聲大哭,“我也不想害你了,所以我才把水奪過來。我真的不想這麼做。”她無奈的哭訴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啊!”
“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對秋蘭做過什麼嗎?”
我的心一凜,想起小時候報複黃秋蘭的事情,本以為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心頓時慌了,有些窒息。
“那一天,我看到你泡過老鼠藥,又看到你在秋蘭的杯子裏放東西。我沒有想到你會那麼做,一直到秋蘭中毒才明白過來。可是你逃走了,我找不到你,娘也病倒了,我怕她傷心,就把這件事情藏在心裏,誰也沒說。可是我卻一直恨你,恨不得你死。”
“可是偏偏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你救了我,而且對我那麼好那麼好,讓我想恨你都恨不起來。後來,娘去世的時候你為她披麻戴孝,我已經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想以後和你好好的相處,我也相信你會好好的待秋蘭。可是……可是……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又一次讓我像以前一樣想你死。不過,這一次我想等殺了你就自殺,陪你一起死。誰知道你還是對我那麼好,好的讓我不忍心害你。你給我洗腳的時候我的心軟下來,才把杯子奪過來,沒想到圓圓姐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我對不起她,願意給她償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那麼恨我?我想不通你怎麼回家一趟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你快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我很奇怪,就是我在這個期間做錯了事情黃春蘭也應該不知道,怎麼會對我突下殺手。
“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說出來還有什麼意義。”黃春蘭不想說出真相。
“你告訴我,若是可以的話至少還可以補救!”我知道黃春蘭不會無緣無故的害我,急著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算了,我害了你最心愛的女人,現在就為她償命,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好說。”說完,她站起身朝著鐵門走過去。就在她快要走到鐵門的時候,突然間轉過頭,說:“哥哥,你能不能幫我做件事情?就算是看在娘以前對你那麼好的份上。”
“什麼事情?”我聽她提起丁菊花,心裏特別的不是個滋味,站起身來問道。
“幫我好好照顧秋蘭,她真的好可憐,你救救她!”兩行清淚掛在臉上,書寫出這個年齡本不該承受的痛苦。
“秋蘭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我聽她說最後一句話,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黃春蘭猶豫了一陣,又緩緩的走回來坐下,抹去臉上的眼淚,順勢捋下頭發,把垂在臉上的一縷別到耳後,說:“我可以把事情告訴你,但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好照顧秋蘭,我和娘會在那邊看著你。”
她本來不想告訴我這件事情,但可能突然間想到萬一自己去了,妹妹也許還會繼續受苦,現在也許隻有我才可以將她救逃出火海,這才決定告訴我一切。
我的心情沉重起來,毅然的點點頭。
“也是秋蘭命苦,那麼小就傻了。這一次,我回到家,看到秋蘭躺在床上喊痛。我嚇壞了,問爹怎麼了,他卻低著頭不說話。妹妹一個勁的喊痛,我問她哪裏痛,她就指指下麵,我讓爹出去以後,脫下秋蘭的衣服,發現她那裏已經化膿。我以為是村裏的小混混幹的,出去質問爹為什麼不看好妹妹,他卻一個勁的歎氣。這樣的事也不好找別人,我就簡單的給秋蘭處理了一下。到了晚上,她不喊痛了,我又問她是怎麼回事。她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