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遞給我一把手術刀,衝著我點點頭,示意我動手。
我也不客氣,一刀割開老四腿上的彈眼。又在裏麵捅了捅,尋找彈頭的位置。痛得老四聲淚俱下,呼天呼地的大喊,震的遠處的大山都在顫抖。
子彈嵌在骨頭上,因為是鋼珠,滑的很,我用捏子夾了半天也沒夾出來,急得滿頭大汗,隻好向醫生求助。
醫生好像是故意整老四,說:“要不我們用鉗子。”
他話一出口,一個女人就慌裏慌張的找了把鉗子來。
我也不客氣,接過鉗子,伸進傷口裏夾住有些變形的鋼珠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老四也昏死過去。
醫生開始的時候用繩子綁住他的腿,倒是沒有流太多的血。
子彈取出來,醫生給他上了藥,包紮好,背起藥箱對我說:“行了,我也算是仁至意盡,能不能好就看他們的造化。”說完,匆匆的離開。
我急忙跟上去,對醫生說:“醫生,你明天能不能再過來看看他們?”
“行啊!”他答應的很痛快,“不過你可要保證他們以後不要再做惡,否則可就是我的罪惡。”
“這是自然!你看他們的樣子,恐怕以後讓他們做也做不起來。”我跟醫生並肩走著,又說:“那三個女人是他們的老婆啊?”
“什麼老婆?都是搶來的,對外說是老大老二和老三的老婆,實際上都被我們五個糟蹋過。說真的,要不是怕他們死了對你不好,我才不管我們呢!”醫生恨恨的說。
到了一個路口,兩個人分開,醫生回家,我也回丫丫家。
一回家,丫丫便撲到我身上。
我把她抱起來,牽動腿上的傷口,不覺“啊”了一聲。
女人趕忙對丫丫說:“丫丫,快下來,別這樣。”
我把她放下來,坐到炕沿上。
剛才隻顧著救人,沒太在意自己的腿,現在停下裏才感覺到腿火辣辣的痛。
女人關心的問:“是不是很痛?要不讓丫丫去把醫生喊過來再給你看看。”
“不用了,總是要痛一會的。過幾天就沒事了!”我忍著痛說,“剛才打他們打累了,我去睡一會。”
我當然也知道腿上的痛楚不會讓我安然的睡下,但是總覺得躺下會好受一點,起來蹣跚著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躺在床上,伴隨著劇烈的痛疼,我在考慮著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那就是“陳氏五虎”痊愈以後會不會報複。如果真的報複的話我該如何應對,當然對我自己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這裏,但是我走以後丫丫和她娘的命運又會如何,我不敢想,也想不到,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在半睡半醒之間,我感覺身上冷的厲害,不停的發抖,用被子把身體裹的嚴嚴實實的也無濟於事,隻好喊丫丫過來。
丫丫雙眼惺忪,過來問我怎麼了。
“家裏還有沒有蓋的東西,我好冷啊!”我一邊打著哆嗦,一邊顫抖著問。
丫丫探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好熱啊,你發燒了!娘,他發燒了!”後麵的話是對著女人說的。
“讓他過來我看看。”女人在那邊喊。
丫丫把我扶起來,到女人的房間。
女人試了試我的額頭,說:“真是發燒了。丫丫,你快去把醫生喊來。”
“不用了!”我攔住丫丫,說:“我就是有點冷,找點東西蓋著就行。現在什麼時候了,醫生該睡了吧,就不要去打擾他。小時候,我發燒的時候,娘總是給我多蓋點東西,悶出汗就好了。”
“丫丫,那你去把那些被子拿出來!”女人沒有堅持。
“啊!不行!”丫丫神經質的叫了一聲。
我不知道丫丫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反應,奇怪的看著女人。
女人的臉變的蒼白,過了一會,長歎一聲,說:“好吧!那你下去燒火把炕燒熱點。你上來就睡這裏吧!”她看著我。
“這……不行……這怎麼能行?”我不知道為什麼丫丫不同意去找被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女人就這樣聽從她的話。
“有什麼關係?”女人看著丫丫已經下去,小聲說:“是不是嫌我髒?”
“不,不是!”麵對這樣的事情,我有點舉手無措。
“那就行了,快上來。”女人艱難的掀了下被子,示意我進來。
我本來冷的厲害,現在也顧不太多,上炕鑽進被窩裏。
在一個被子裏,我們兩個人挨的很近,幾乎緊緊的貼在一起,可惜這也不能讓我立刻暖和過來,依然發抖不止。
女人把丫丫叫過來把我原來蓋的被子也拿過來蓋在我身上還是不行。
丫丫看著我和她娘躺在一起,並沒有感到驚奇,反而露出一絲愉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