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我的心下一沉，既然提到了什麼洗浴中心，又是廢棄工廠的話，會不會是我之前在的那一家？
“對啊，我記得死了兩個人對吧，一個叫什麼林丫，還有一個我倒是記不得名字了。”
“是啊，據說是那林丫其實在背地裏有悄悄培養自己的實力，從那個老板娘那裏搶奪了不少客源，等到老板娘發現的時候，那個林丫的店已經快要建好了，老板娘自然氣不過，所以才會讓人去收拾她。”
一聽到林丫的名字，我心下了然，原來真的是熟人啊。
“那林丫好像死得挺慘的？”兩個肥女人不停地吃著燒豆腐，已經連續添加了好幾次佐料了，嘴巴邊沾滿了辣子麵，讓人不忍直視。
“是啊，是很慘，據說被那個老板娘弄去了一個房間裏關了七天，每天吃的都是些饅頭包子，連水也不提供，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在第三天的時候老板娘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群吸毒的人進去，大概五六個男人吧，你也知道那些男人吸完毒以後精神有多亢奮，據說他們給林丫打各種毒針，讓她也上癮了，之後他們便亂來，據說每天她都會被那群男人輪很多次，當警察找到她的時候，據說屍體都已經腐爛了。”兩個女人像是不會感到惡心一般，津津有味地說著這些往事，我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忍不住輕輕發顫起來，心頭湧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老板娘可真狠毒啊，無論怎麼說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況且還是那麼個年輕的姑娘，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下的去手的？”
“你別說，我也覺得那老板娘可真狠，不過這惡人有惡報，就不知道她以後還有沒有臉麵再在這裏混下去了。”
“那她手底下之前的別的姑娘麼？”兩個女人像是餓極了一般，重新叫了兩碗涼麵，大口地喝著啤酒，倒是很過癮。
“都散了唄，不知道跑去哪裏了，她們也沒有犯過什麼事，警察自然懶得去找，倒是可惜了林丫，我以前遠遠地見過一麵，倒是個不錯的姑娘。”
“你這人有沒有搞錯？她們都拆散了多少家庭了，你還同情她？”
我沒有再繼續聽下去，我將錢付了之後，沿著街道緩緩地走著，離開的這兩年，小縣城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店鋪仍然是以前的店鋪，我的心像是被什麼壓著一般，沉重地喘不過氣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不過六點左右，我看著前麵熙熙攘攘的街道，決定再繼續走一會兒，小縣城的路線我大致還記得，無論怎麼說也不至於迷路，我隨手買了一瓶蘇打水，看著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不同的表情，有的是疲憊，有的則是欣喜，我不由地猜測起來這些人心裏麵都在想些什麼。
路過農貿市場的時候，卻聽到裏麵有人在爭吵，我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由地走了過去，隻見層層人群圍觀著，我踮起腳來一看，隻聽到老板在大聲念叨著，“沒想到你剛被放出來就做這種事情，以前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沒做夠嗎？”他對麵站著一個短發女人，女人看起來瘦弱得很，此時低著頭，手裏拿著一個豆沙粑粑，也不說話。
老板氣不過，上前便要奪過女人手裏的豆沙粑粑，誰知道那女人竟然也是個不識好歹的，竟然緊緊地捏住豆沙粑粑不願鬆手，“求求你，給我吃一點吧，我實在餓極了。”
那老板自然不願意，大聲說道，“給錢啊，你給錢我就讓你吃。”
那女人背對著我們這邊，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她仍然沒有開口說話，老板正想第二次去奪的時候，沒想到女人輕聲說道，“當年我躺在你身下的時候，你給過錢了嗎？”
圍觀的群眾全部發出了“噓——”的聲音，老板麵上神情一慌，連忙皺眉道，“你亂說什麼？”
女人抬起頭看向老板，“當年你來我那裏的時候還是個窮小子呢，每次都按捺不住自己的寂寞可惜就是沒有錢，央求了我好幾次，我不忍心所以才答應你了，別人給的是錢，你給的就是十多個燒餅，一個燒餅2塊錢，你自己算一算，你占了我多少次便宜了，如今我不過拿你一個燒餅，你還和我斤斤計較？”女人的話清晰地傳入我的耳膜之中，我這才聽出了她的聲音，便是當年帶我入行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