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郊的空氣甚好,清新卻又不顯的刺鼻,不知名的鳥兒在樹上聒噪,楚惘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剛折不久,還帶著點點露珠的梨花,太陽穴直跳,心中有一種不知名的煩躁,就好像要有大事發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剛入村子,心裏便慌得不行,隻見隔壁的王大娘,一見自己便高聲吆喝,
“楚娃!快,快回去,你娘...唉!”王大嬸躊躇的不知怎麼說,怕楚惘接受不了。
楚惘心裏咯噔一下,運起輕功便往家趕,隻見家外麵圍拉一層人,指指點點的說什麼
“唉,這楚母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有這飛來橫禍”
“這是得罪什麼人了啊!”
“死的啊,唉,這楚娃咋辦哩。”
楚惘這心裏直突突,慌忙扒開人群,見母親倒在地上,四肢向不同的扭曲,白淨的脖子
上有一道血痕,血液已經凝固,兩眼睜得大大的,赫然是死不瞑目,絲毫不見平日裏的溫婉,楚惘將手中東西扔掉,撲過去跪在楚母的身旁,雙手顫抖的將楚母摟在懷裏,觸手便是冰涼。
“娘,娘,你醒醒,我回來了,給您抓了藥,還帶了您最愛的梨花,您還要用它泡花茶呢,娘,醒醒。”
楚惘不明白,為什麼一回來什麼都變啦呢,昨天娘還給我縫衣服,還笑著說我武功有進步了,還在院子裏喝茶,閑談說等我長大了,就享我的福呢。娘頭疼,自己便去給娘抓藥,還給娘帶了梨花,可娘現在卻渾身冰冷的躺在自己懷裏,沒了生機。
王大嬸看著楚惘兩眼無神,緊緊抱著楚母,呆坐了一下午,擔憂地說“楚娃,人命由天,你別太難過,楚娘一定不願看你這樣!”
楚惘呆滯的看著王大娘,嘶啞地開口“大娘,你說,是誰殺了我娘,她這麼好,是誰,大娘,是不是我昨天沒走,我娘就不會死了啊!?”
王大嬸不知怎麼回答,怎麼開口,隻能在心裏歎氣,這孩子,偷偷抹了一把淚
第二天,天剛曉
“這孩子不鬆手,咋下葬哩”
“這孩子都坐一夜了,唉”
“真是可憐,唉”
“楚娃,鬆手了,讓你娘下葬,安生的走。”
楚惘這才有點反應,將楚母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板上,不知所以的換上孝衣,將楚母的眼合上,蓋上白布,一步一步的走向墓地。
將楚母的遺體放入事先挖好的坑裏,楚惘就這樣,看著楚母被一點一點的埋葬,他僵直著身子,手握成拳,身體因用力而微微顫抖,弱,是自己太弱。
楚母被葬好,鄉親們看他的樣子,都歎口氣
“讓這孩子一個人靜靜。”
待人走之後,楚惘靜靜的看著,這是他母親的墳,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在他母親的墳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娘,你放心,我一定為您報仇!
不管會有多大的困難,不管前方是否會有萬人阻擋!
楚惘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以怎樣的狀態回到了家,躺在床上,逼著自己入眠,養好精神,出發!
天未亮,楚惘狠狠地用冷水洗臉,清醒點,楚惘。
其實,要帶的東西並不多,幾件娘親手做的衣服,一些碎銀兩,一把據說是自己父親的劍,一個娘當寶貝似的發簪,幾個東西打一個包袱,趁著天未亮,鄉親們還沒出來,急忙上路。
村子裏還彌漫著晨霧,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前路,但,腳下是堅定!
那日為母親摘下的梨花,花瓣已泛黃,深陷在泥土裏,隱約可見幾滴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