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節 芳華散盡,到最後時刻了(1 / 2)

就在佳禾聲嘶力竭的唱完最後一首歌的時候,舞池裏的春康隔著混沌的人群看到佳禾,一襲銀白色泡泡裙腰微微向前傾倒驚豔退場。

許久沒有唱歌,嗓子已經變成了歌聲的陌路人,幹澀的像是一團火堵在嗓子眼下,扶著牆壁走到化妝間,迎麵看到化妝桌上靜放著一杯透明的液體,抓起來便喝,水流進喉嚨,火辣辣的疼痛,立刻將鼻子湊近玻璃杯邊緣嗅了嗅。

“媽的!誰倒的酒!”佳禾用五指抓著脖子,幹嘔著。

“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你。”倚在牆上的春康擦起一根煙,放在唇邊,笑裏藏刀的嬉笑著。

“滾!”佳禾一看是春康,擺在眼皮上的事實,幾乎想要拿把刀將他置之死地而後快。

“這麼久不見,你就不想我,竟然忍心讓我走。”春康拿掉手中的煙,呼出一團薄霧,一步步向佳禾逼近。

“叫你滾!沒聽到!”佳禾強硬的支撐著酒精帶來的蝕骨感,轉過身子,牙關緊咬的怒視著春康。

“女人,你應該溫柔點才會有更多男人同情你。”春康已經一個箭步走到她麵前,把玩著她的臉蛋,“哎呀,皮膚怎麼變得這般差了,粉都掩不住。”

“不要你管!”佳禾用力打落春康的手像拍死一隻停在身上的蒼蠅,踉蹌著跑到裏間,拿了掛在牆壁上的包包想要立刻回家。

一轉身,春康已經堵到門口,雙手撐著牆壁,橫眉豎眼死死盯著佳禾,“你不許走,我想你想的太苦了,今晚你必須補償我。”

“是嗎?我是走是留,恐怕你說了不算。”佳禾一臉正色的說道,像兩袖清風的大官斷案的口氣。

“恐怕你今晚就要聽我的!”春康居心不良的笑起來。

春康的話音還未停止,佳禾就感覺全身發熱,胸中有一團火,一直在流汗,仿佛中暑一般,即刻便能暈倒過去。張開手掌支撐在桌麵上,眼前的事物漸漸變得模糊,自己好像變成一位眼睛患者,八百度近視外加散光。

意識還沒有回來,自己便已經變成一團糖稀,軟軟的黏倒在春康的懷裏,昏迷之前,她看到春康近乎瘋狂的咧著一張血盆大口,誇張的笑,像一頭窮凶極惡的獅。

下麵的事情,佳禾就是昏迷著不清醒怕也會知道將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一生遇見髒心爛肺春康,便注定一場盛大的淩遲。

遠在山區的春湘還抱著對未來的希冀照顧著江城,兩天之後,她要飛回浦西與自己的丈夫談離婚的問題。

對於即將獲得的解脫,或者是自我救贖,春湘並沒有異常激動的情緒萌動,反而心生出悲涼,這感覺像極了失去孩子的痛苦。

江城聽說春湘兩天後將飛回浦西,心中萬千不舍,可是想來春湘畢竟已為人妻,一直留在這裏是作為他出於好心的朋友,並非戀人,或是其他。

春湘輕輕的蕩開碗裏的菜葉,舀了一勺放在江城嘴邊,江城輕輕推開勺柄,“你早該回去。”

愁容未消的春湘繼續將勺子送進江城的嘴邊,“先把湯喝了,我回不回去,我自有打算。”

“回去之後好好生活,不要再想起我,把我忘記吧。”江城喝下湯,幾乎著咬文嚼字的說出來。

“我不能忘記你,我們曾經發誓要永遠守在一起,你不要成為第一個違背承諾的人,讓我恨你,請你安心靜養,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也不要拿這種讓自己都難受的話來教育我,你知道我不會聽,沒有你,我沒法好好過。”春湘嚴肅而凝重的看著江城,內心像一塊磐石一樣堅定。

“為什麼你這麼固執,上帝已經為我們安排好了一切,我們都已經摻雜其中,又如何能擺脫呢。”江城蹙著眉望了一眼門口佇立的小楠,這幾天一直跟在春湘身後,一句話也沒說過,她是這般守口如瓶又極具忍耐性的女子。

“你什麼時候這麼相信命了。”春湘溫婉的笑起來,覺著從江城嘴裏說出這話實在是不可思議。

“我現在隻能信命,守著命,因為小楠懷了我的孩子。”江城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小楠,小楠也在看他,說完,兩人便笑起來,心裏的石頭終於墜落,終於釋懷。

“你再說一遍,我。。。我沒聽清。”春湘變得像一隻受驚的幼鳥,撲棱著振翅卻飛不動,隻能躲在小肉翅下瑟瑟發抖,心裏害怕極了。

“我不想再重複,我知道你聽得比誰都清楚。”

太陽已經升到地麵45度的地方,正好射在小楠的周身,長長的影子便像水一般澆到地上,黑暗,冰冷,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