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文武百官進宮麵見新帝,各個誠惶誠恐,心中滿是不安。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當初慕彥登基的時候,他們可是投過了同意票的,可誰知道慕彥這皇帝如此不爭氣,短短時間便被拉下了馬來。
其中,麵色最為難看的,隻怕還要歸顧丞相莫屬了!
好好的國丈一夕之間就被打回了原形,如此便算了,隻怕如今,連丞相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皇上駕到!”
殿外的公公扯著一公鴨嗓大聲叫喚,慕非身穿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從偏殿走了出來。
他腳下的步子沉穩而有力,好似每走一步,就會在地上印下一個腳印來。
黑色的長發垂在他的身後和胸前,他狼一般地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層冰霜,不著痕跡的從諸位大臣的臉上一掃而過,不帶一絲情感。
嗬,一群烏合之眾,也是時候將朝中的勢力好好清洗清洗了!
“諸位大臣,好久不見,有事啟奏,無事,便退了吧!”
啥?
大臣們紛紛睜大了眼睛,對此很是不解。
按理來說,新帝登基,定是要好好地與他們諸位大臣協商諸多事務的,可是如今,他竟然以一句“無事退朝”便了解了?
還是說,這位世子殿下離開的時間太久,並未弄清楚這封國的危機,要麼,就是他的辦事能力不如從前了?
若是慕非知道他們心裏的揣測的話,隻怕都要捧腹大笑起來了。
試問他慕非既然能從慕彥的陰謀中全身而退,還能拿到三小國的所有權,又怎會落得一個辦事能力不如從前的說法?
底下的顧丞相早已撐不住氣,他這算是什麼意思?
慕彥和他的女兒如今還被他關在牢房當中,要賞賜是斷然沒道理,可是就連一點懲罰都沒有,就好像這件事情就像是一陣煙霧一樣,飄了過去,從此煙消雲散!
難不成,他還想要將慕彥和他的女兒顧千尋關在牢房當中一輩子麼!
“啟稟聖上,臣,有事要奏!”
刻意咬重了“聖上”二字,顧丞相目光灼灼,眼中滿是對慕非的恨意。
若不是他,他苦心經營的一切怎會就此傾覆?
“臣?”
慕非冷笑了一聲,皺起了自己的眉眼,手掌放在了黃金製成的龍椅之上,食指瑜中指交替著在龍椅的扶手上敲擊,發出“篤篤”,“篤篤”的聲響。
“你也敢自稱‘臣’?”
顧丞相心頭一顫,他這是什麼意思?
忙不列跌地在地上跪下,俯首,“臣不知道聖上的意思。”
“不知道?”慕非挑了挑眉,嘴角卻是揚起了一個微笑,在顧丞相的眼中看來,這個笑容無非就是笑裏藏刀。
有些後悔自己想都不想就身先士卒地站了出來,可是如今做都已經做了,再想要退回去,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怪就怪慕彥棋差一招,沒有在陳國就把這駭人的怪物殺死,留下了他的命!
“既然顧丞相不知道,那麼朕就提醒提醒你!當日先帝突然被刺客殺死,你帶著三萬兵馬在殿外守候,是否早就知道先帝會遇襲?”
“這……”
朝上的大臣們紛紛長大了眼睛,看顧丞相的眼神已然有了些許的異樣。
當日退朝之後,乾坤殿中發生了何事他們一概不知,這是知曉顧丞相救駕來遲,讓先帝和先皇後白白丟了性命。
後來顧丞相提議讓二皇子登基,他們也隻有附和。
當時失態太過雜亂,顯然他們已經把顧丞相和申楚候將軍一早帶著兵馬守護在殿外的事情拋到了腦後,隻當他們真的是救駕來遲。
可是如今一想,丞相和申楚候將軍即便勢力在大,也不可能憑空變出這麼多的人馬來,更何況,當時封國的兵力,如數掌握在世子的手中,沒有世子的虎符,他們根本就不可在短短的時間裏召集到這麼多的人馬。
再加上,旬國二皇子李沐清突然出現在他封國的皇宮當中,看樣子,似乎還和慕彥交情不錯……
這樣一想,大臣們饒是再笨,都能猜出個大概來了。
這分明就是丞相與二皇子慕彥勾結旬國二皇子,逼宮殺死了先帝和先皇後。
這是……
謀權篡位啊!
“聖上……”
感覺到上百道目光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那些目光好似一把把的利刃,要刺穿他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