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有些事情,女生不太好意思開口跟男生說嘛。”
一名女生點點頭,說道:“那倒也是,遇到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出口呢?”
另外一名女生對我說道:“那真是一場悲劇。刁玲其實有個男朋友,從初中就開始談,一直談到現在。”
“那個男生家裏貧窮,又想要出國讀書,無奈,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刁玲默默的支持他,給他錢、幫他照顧家人、處理各種繁瑣之事。可那個白眼狼居然找了個有錢的美國妞,回過頭來就要甩了刁玲!”
“別看刁玲平時那個樣子,其實她刀子口豆腐心,是個內心非常脆弱的女生。為了這事,她偷偷哭了很久,還經常把自己灌醉。”
“一段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一直以來刁玲都在苦苦勸留那個男生,可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分手,為此,她甚至還交了好幾個男朋友,但結果卻是根本忘不了那個負心漢,跟她在一起的男生也都受不了這點,全都離她而去。”
“說起來,刁玲真是個可憐的姑娘。”
這兩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整個事情經過都講清楚了。
我聽完之後,又氣又急,吼道:“這不就是現代版的陳世美嗎?!”
“誰說不是呢?唉……”
兩個女生歎口氣,搖了搖頭,從我身邊走開。
我呆立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氣,平複煩悶、氣氛的心情。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居然還有這麼渣的男人?
現在我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見到刁玲的時候,她會喝醉酒跑進男廁了,那時候她一定非常傷心,不斷地用酒麻痹自己,導致自己喝多了。
可笑我當時還用這件事威脅過她。
而且我也明白為什麼刁玲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我了。
她並不是真的愛我,她隻是想要跟我的接觸,盡快忘記那個男人而已。
“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
我的內心感到頗為內疚,在不明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就以那種態度那種口氣對刁玲說了那麼過分的話,現在她一定躲在哪個地方偷偷地哭泣吧?
我掏出手機給袁偉打了個電話。
“張策,什麼事?”
“幫我個忙,幫我找找看,刁玲這會兒在什麼地方。”
……
……
……
校園角落,石板長凳。
刁玲獨自坐在石凳上,孤獨的身影被夕陽拉的很長。
她眼睛紅腫,剛剛哭過。
“怎麼又一個人悄悄躲起來哭?”
我坐在了刁玲身邊,順手掏出一包麵紙丟給她。
刁玲抽出麵紙擦了擦鼻涕,說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生氣走了嗎?”
我看著遠處的景色,微笑著說道:“你對那個男人愛的很深嗎?”
刁玲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嘟著嘴說道:“一定是阿珍她們多嘴!”
我轉頭看著她:“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吃了那麼多苦,就為了等待一個負心漢,值得嗎?”
刁玲低下頭,傷心欲絕。
“我知道是我傻,可是我真的好愛他。我嚐試過無數個忘記他的方法,但是都沒有用。每當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腦海裏就會浮現起他的樣子。我多想刪除一切有關他的記憶,那樣我就不會再有痛楚。”
刁玲,真是個癡情的女生。
她看著我,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麼?我把你當備胎,當忘記那個男人的工具。”
我笑了,搖了搖頭,說道:“我有什麼可生氣的了?反正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啊。”
“你!!!”刁玲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仰起頭看著天,淡淡的說道:“我跟你說過,我一直深愛著一個女生。但其實,她得了一種病,我都不確定她是不是能活過半年。”
刁玲愣了下,問我:“那你怎麼不陪在她身邊?”
我苦笑著擺擺手:“陪不了,她得的病,很特殊。我之所以會來這所學校,就是為了尋找能夠治療她疾病的方法。”
刁玲瞪大眼睛問我:“你的意思是……你喜歡的那位女生所得的病,跟恐怖作業有關?”
“嗯。”
我們再沒有說話,靜靜地做了兩個多小時,感受著陽光、威風、空氣、水流。
“張策,謝謝你,跟你說完話,我感覺輕鬆許多。”
“既然忘記一個人不容易,何不嚐試順其自然?忘不記就不要去忘,畢竟那是你真心付出的曾經。”
“我明白了。”
許久之後,刁玲再次盯著我看,然後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張策,這一次,我可能真的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