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有太多太多的想法湧進了我的腦海裏麵,我的腦子一片混亂。
我雙手抱著頭,感覺疼痛不已,有緊張、有害怕、有後悔、有不安、有惶恐……
“我錯了?我怎麼會錯?不,我確實錯了!”
我感覺腦袋都快要炸了,太多的訊息塞進我的腦子裏麵,讓我疼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張策,你怎麼了?”刁玲抓住我的手,試圖讓我冷靜下來。
但是不可能,現在的我哪裏還冷靜的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邊傳來淩陽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緊跟著,他痛苦的傲叫起來,再接著就沒有了動靜。
我一驚,抬頭看去,發現淩陽已經躺在血水之中一動不動了。
淩陽,死了?
我的腦海裏麵猶如轟雷炸響,雙眼之中滿是迷茫。
“不,他不能死,快鬆開他,把他弄出來!”
那些壯漢趕緊鬆開,手忙腳亂的將淩陽從血水之中弄了出來,但此時的淩陽已經沒有了呼吸。
淩陽,死了。
至死他都沒有顯現出屍斑,這說明他根本就不是多餘之人,我們的想法全部都是錯誤的。
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袁偉、黃彥凡同樣呆立在原地,恐懼席卷全身。
我們殺死了一個無辜之人,而且還公布了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淩陽給殺死了。
這下子,我們即使不被槍斃,也得將牢底坐穿吧?
有幾個心理素質不行的,已經嚇得腿腳酸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而那些和尚還在嘰嘰歪歪的念著經,現在倒是像在給淩陽超度了。
我憤怒的吼道:“不要再念了,好吵啊!!!”
那些和尚都睜開眼來,閉上嘴巴,不再念經,他們麵麵相覷,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再一看地上躺著的淩陽,大致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
此時此刻,在屏幕前的老師、同學們,全部都是義憤填膺,他們怒吼著、謾罵著,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我們這還是人的行為嗎?這簡直就是畜生才幹得出來的事情!
我們這些人,活生生上演了一場死刑直播。
倉庫裏,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非常壓抑。
忽然間,倉庫門打開了,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端著槍、拿著盾牌衝了進來。
在倉庫的外麵停靠著數十輛警車,其中一名警員拿著喇叭大聲喊道:“裏麵的人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放棄抵抗,否則的話,警方將采取強硬措施!”
我們所有人都傻了,看來,我們是殺人凶手的事實,更改不了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人,可以前我每一次殺人,要麼是在規則內,要麼可以推脫給鬼物,從來沒有那一次這麼猖狂。
偏偏這一次,我是在沒有恐怖作業的情況下,全校直播了一次殺人經過。
殺人證據?目擊者?
嗬嗬,什麼都不需要了,可以立刻定我的罪。
我被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給摁在地上,雙手放在背後,被拷了起來,然後被帶上了警車。
……
……
……
警局,審訊室。
我雙手被拷,雙腳被鎖在固定的椅子上,身上穿著監獄統一分發的囚服,老老實實的呆著。
在我的對麵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審訊員,女的是記錄員。
“什麼名字?”
“張策,弓長張,孫策的策。”
“年齡。”
“22。”
……
在問完了我的基礎信息之後,男警察盯著我看了得有十幾秒,說道:“為什麼殺人?”
我說道:“為了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什麼猜想?”
“我猜想,淩陽是班級多出來的那個人,我要證明這一點給全校師生看。”
男警察愣住了,其實他對前因後果都是了解的,隻不過從我嘴巴裏麵聽到之後,還是有不小的震驚。
他說道:“你們班級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內幕,恐怖作業的事情確實給你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類似的案件全國範圍了也發生過,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一起案件被破獲。但是,這都不是你胡亂殺人的理由。”
我沉默著,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有我的推測,如果我推測正確的話,現在我就是大英雄、救世主,我會受到警察、同學的愛戴、歡呼,我會被高高拋起,享受一切榮譽。
然而是失敗了,我推測錯了。
所以,我理所應當要接受懲罰,畢竟有人因為我錯誤的推測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