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察見我不說話,又說道:“張策,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曾經因為打傷院長而被學校開除,這說明你有著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現在你進入了新的學校,不但沒有任何改觀,反而變本加厲,不但打人,更是全校直播殺人,你太狂妄了!”
說著,他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桌上的水杯都給震動的跳了起來。
我的心也跟著劇烈的跳著。
“我會死嗎?”我問道。
男警察瞬間愣住,問道:“你說什麼?”
我重複了一邊我的問題:“我會被判處死刑嗎?”
男警察:“這種事情交給法官去判,不是由我說了算的,不過以你這種罪行,嗬嗬。”
他沒有直說,已經算是非常有職業素養了,不過我還是聽得出來,我離死已經不遠了。
死啊……想想,還真的是有些害怕。
常常我都在想,自己以後會怎麼死,是做任務而死,還是幸福安康的自然老死。
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故意殺人而被判處死刑。
這對於我來說,太過於諷刺。
這時候,我的腦海裏麵浮現出一個倩麗的身影,是丁思妍。
我想起了她純真的笑容,想起了她對我說過的話,想起了我們曾經擁抱在一起,想起了……
一瞬間,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都衝進了我的腦海裏麵,讓我目不暇接。
好想再看她一眼,如果能夠再看到她的笑容,我雖死無憾。
但這可能嗎?
如果我被判了死刑,那麼將不會再有人去關係丁思妍的死活了。
那個可憐的傻姑娘,將會在那個繭裏麵活過最後這半年,然後慢慢死去。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是我將事情給搞砸了。
我不但害了自己的性命,更是害害丁思妍失去了唯一活下去的可能,我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思妍,對不起。”我小聲說著。
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憋屈,越想越覺得無能,越想越覺得有愧。
淚水,奪眶而出,從我的眼角流了下來,順著臉頰,一直流到嘴邊。
我嚐到了自己眼淚的味道,鹹鹹的、帶一點苦澀味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當一個男人真正傷心的時候,他會哭得比任何一個女人還要悲慘。
我已經很久有了哭過,這一次,我哭得很傷心、哭得很絕望。
兩名警察互相看了看,知道我在這種狀態之下,估計也什麼都問不出來了,於是他們將東西收了收,離開了審訊室。
隨後,立刻就有警員過來將我帶回了監獄,給扣押起來。
我跟黃彥凡、袁偉他們是分開關押的,警方故意不讓我們有任何接觸的機會。
獄中,我坐在地上,身靠著牆壁,絕望的閉上雙眼,現在的我已經什麼都不想,隻等待死亡的來臨。
這幾天,我不斷受到傳訊,警方對我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審問,想要從我這裏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但是很顯然,他們得不到什麼。
因為我的動機相當單純,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罷了,我都已經誠實告訴他們了。
至於他們認為我還有所保留,還想要繼續深挖,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我愛莫能助。
……
……
……
另外一邊,在學校裏麵,壓抑的氣氛越來越重。
黃彥凡、淩陽可是班級內的兩大支柱型人物,現在他們兩個,一個被抓、一個慘死,兩根支柱同時斷掉,就好像屋子裏麵的兩根承重柱突然斷掉了一般。
一時間,班級裏麵的所有同學都失了魂,每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然而,一成不變的是:恐怖作業依舊每天準時準點的到達。
每一天,同學們都要為了恐懼作業而費盡腦之、自相殘殺,班上的同學也越來越少。
到了最後,班級內已經沒有友情、信任這些東西存在了。
有的隻是仇恨、懷疑、爾虞我詐,每一個人都在想方設法的保護好自己,至於別人的死活,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了?
慢慢的,班級變得不再是一個整體,大家一盤散沙、各自為戰。
而這,正是黑貓所需要的。
它不就希望通過作業將同學們逼迫到這一步嗎?
等到大家的信心全部都奔潰了,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它就可以散布各種謠言,讓同學們互相猜疑“誰才是那個多餘之人”,一旦有人被人懷疑了,下場就會非常淒慘。
輕則被孤立,重則被殺死。
黑貓距離它屠殺全班的目標,已經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