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剛剛我去老張的辦公室找他聊天,看見你的名字還把我嚇了一跳。”張遙有些驚訝的說到,向前邁了一步。
“真的是我,張老師。”心如止水是不太可能,但也隻是比故人重逢多了那麼一丁點兒情愫。楊麥故作輕鬆,笑看著張遙。
“哈哈,還叫老師呢,你都長成大姑娘了,這都有四五年沒見了吧。”張遙依舊是笑容滿麵,帶著點長輩式的優越拍了拍楊麥的腦袋。很輕,卻在第二次落手的時候突然收了回來。雖然轉瞬即逝,楊麥還是捕捉到了張遙臉上的一絲尷尬神情。
“快五年了,張老師,你去了哪裏呢?”走一個,來一個,走一個,再來一個。楊麥心裏發笑,命運還真是有規律。
回複了沈清諾的短信,陳遠躺在床上盯著手機裏的號碼。要怎麼做呢?打電話給她約出來見麵?敘敘家常,聊聊往事。可是他們又有什麼往事可敘呢?陳遠搖了搖頭,之前的激動早已煙消雲散,當初自己不告而別,現在又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再出現在她麵前,或者他們麵前。自己也是夠天真的,離開了那麼久再突然出現,任她楊麥再傷心欲絕也不會哭給他這個差不多算陌生的人來看。
想著想著,陳遠的心就越發平靜,自己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和張遙感情怎麼樣,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不知道她有沒有找過自己。從床上一躍而起,陳遠在全身鏡前站定,整了整袖口,正了正領子。
“楊麥,你好,好久不見。”
“嗨,楊麥,我回來了。”
“麥子,最近好嗎?”
廢話,全是廢話,陳遠突然煩躁了起來,鬆了鬆領子,又倒在了床上。你回來了會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最近能好嗎?陳遠你這個蠢貨為什麼要回來,回來又能做什麼?除了打亂她原本就不平靜的生活你還能做什麼?想到這裏,陳遠突然傻笑了起來,表情越來越悲戚。是啊,如果我的存在能擾亂她的生活,對我來說,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會嗎?天知道。陳遠皺著眉,收起了笑容。原本擺成大字型的身體,側向了左邊,看了看窗外的陰霾猶如初到愛丁堡時的雨天。陳遠慢慢把身子蜷了起來,扯來一隻枕頭緊緊擁在了懷裏。
“可是楊麥,我很想你。”呢喃著閉緊了雙目,眼角有微光閃爍,陳遠漸漸入了夢鄉。片刻不停的奔波,跨越了半個地球的歸程,他很累。
“楊麥,對不起,我確實是有很特別的原因才和你斷了聯係。不止是你,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去了哪裏。”坐在地鐵空蕩蕩的車廂裏,張遙一臉抱歉的看著楊麥。即將大學畢業的他,為了籌備開工作室的資金已經在黑白畫室做了一年多的助教。夏初是淡季,並沒有多少學生,張遙說自己閑著也是閑著,幹脆送楊麥回學校,順便也去Q大逛一逛。楊麥沒有推辭,許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但是一些疑問還是需要答案來讓它釋懷。
“我知道,我去你們學校找過你。”楊麥看著地鐵窗外飛速倒退的隧道,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你離開後第二天我就走了,沒有再回過學校。我們家裏出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情,我爸媽在我給你上課的時候就給我辦好了手續,隻是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們托人把我轉到北京的一所高中,甚至,還給我改了名字,和以前的人事徹底斷了。也是最近兩年才恢複聯係。”張遙擦邊球式的解釋了自己隱姓埋名,消聲滅跡的原因,無奈的攤了攤手,看著楊麥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