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體內酒精含量在百毫升46毫克,未醉酒。‘來咬我’的本意是邀請對方去咬邀請者,想挨咬的位置模糊,是泛指。近些年,更多的被演變成一句口語:一層意思是玩笑,一層是挑釁。我與他初次見麵,應屬於挑釁。”萬消很快就分析一遍,然後在各大貼吧、論壇發帖調研:“酒吧有人挑釁,65分貝的大喊‘你來咬我呀!’,神態囂張,如何應對?”
毫無例外,各大論壇上,在三秒內回了四千多條信息,95%的集中度是“咬他”。其中一條回複:“既然對方誠意如斯,大兄應當積極回應,咬之,毋辭。”後麵頂的人群已經六頁,還在洶湧地增加。
正當酒吧內的人們又要低頭看手機之時,萬消忽地扭身,低頭,用額頭嘭地一聲撞在瘦小夥頭頂,對方來不及呼叫,頭被砸了下去。“94斤力道,他沒有受傷。”結果在萬消的左眼深處一閃。
萬消繼續,一口咬上瘦小夥低頭後露出的後脖頸。“46斤咬合力,皮膚出血,未傷及肌肉,二十小時能愈合。”再一次閃過信息。萬消已經完成攻擊,坐回了身子,對看到整個過程的杜宛適說道,“再點一杯。”拿出手機朝櫃台頂上的付款碼一掃。
瘦小夥右手捂著脖頸抬起頭來,退後一步站定,左手指著萬消,抖動著半天說不出話來。邊上的人知道他挨打了,站起來扶著他,輕聲問道:“怎樣?”
“他真咬我!”瘦小夥的聲調都變了。他把捂傷口的手翻到前麵,看了眼,上麵有血跡,一聲嚎叫:“啊!出血了!”整個酒吧瞬間安靜,DJ 也將背景音樂調低,隻有霓虹燈在緩緩地搖動。
“你這麼誠意邀請,我勉為其難,不謝!”萬消轉過頭,很認真地對他說道。同時左手向後一揮,將高高舉著拳頭從後偷襲的微胖小夥撥的一個趔趄。
大家哄堂大笑中,萬消接著坐正位置,臉上沒有任何笑意。
領班跑出櫃台,看了瘦小夥的傷勢一眼,問道:“報警,還是你們自己協商?”
瘦小夥一時語塞,雙眼仇恨地盯著萬消。
萬消再次轉頭,認真地看著他,將對方的肖像很快在網上比對,一秒半後,萬消突然開口:“曹潤X,2月29日生,現年二十一歲,家住HZ市XX路XXXX小區。XX學院三年級,心理學專業。上周四和女朋友分手,起因是說你像‘馬駒’,還是黃馬駒……”
曹潤X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他滿臉通紅地往外走去,其他兩人跟上,眼神中有奇怪,還有些恐慌。
“你們認識?”看到三個小青年出去,杜宛適小聲地問道。
萬消裝作沒聽到,又看向調酒師,心裏想著:在這個網絡社會,每個人都有一顆表現的心,這些都是自己曾曬過、或者他人在網絡上交談過的內容而已。
對於萬消來說,網絡上並沒有秘密,也沒有所謂的隱私。他的身份、銀行卡、手機……所有這些,都是自己在網絡上設定後,用3D打印完成,比正規的還要可靠。所謂的各種係統防護、加密備份比對,在他的程序覆蓋下,都像未加蓋的迷宮,不管牆有多高,設計有多彎曲分岔,對於飛翔的他來說,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