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就不要試圖去看透他,如果,你不想讓他一個人歇斯底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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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27日,朝陽大悅城底商。現在坐在我對麵的人,叫白子陽。三個小時之前,他約我來這家咖啡館見麵,我欣然接受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想知道曾經的好學生典範,現如今怎麼會去夜店裏上班。
“微雨,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個男孩看著窗外熙攘的街道,手裏捧著他曾經最愛喝的冰拿鐵。我不作聲,微笑應允。
“我叫白子陽,24歲。17歲那年,父母離異,撫養權歸我媽,而她整天不著家,留我一個人每天看著窗外漆黑的,空無一人的街道,和桌上成摞的書本。整整三年,我不知道什麼叫感情,我隻知道要好好學習讓自己變強,變的更加獨立。直到我遇見了一個女孩,我還記得那天,天很藍,風很暖,她靠在教導處的牆邊,一臉不屑的表情。從那以後我開始私下關注她,才知道,她也是個不懂什麼叫感情的孩子。”
“白子陽,回憶這種事,不談也可。”
他不理會我的話,低下頭,繼續侃侃而談:“後來,我多方了解到,18歲之前她一直是個聽話懂事,所有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但自從某天晚上之後,兩年時間,學會依賴煙酒甚至碰毒,輪番換了三四十個男朋友,時而劈腿,時而做小三。連續兩年,她每天都會去夜店,卻從不喝到酩酊大醉,因為她知道,自己必須一個人回家,家裏還有自小陪伴她的兩個老人,一隻狗。”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她叫夏微雨,今年22歲。”
記憶的裂口被撕開,就很難再愈合。我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漲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咖啡杯,“白子陽,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看透別人很好玩嗎?”
“好好回你父親的信息吧,他應該很後悔,也很想你。”
過去的一頁,能不翻就不要翻,翻落了灰塵會迷了雙眼。一小時之前,‘小雨,什麼時候來看看爸爸’這條猝不及防的短消息,讓我不禁深深陷入回憶當中,不隻迷了雙眼,更迷了思緒。
從出生開始我就沒有關於爸爸媽媽的概念,那個所謂的父親,看到我是個女孩之後直接轉身離開了醫院,而那個所謂的母親,看到是女孩後直接把我從手裏扔掉,聽說那時我被拋的很高,是奶奶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救下了我,所以從我呱呱墜地到長大成人,從沒叫過“爸爸”“媽媽”這兩個詞。18歲那年,我媽來家裏看我,把我拉到屋裏關上門對我說:“小雨,你今年多大了?”我冷笑著看她,心中苦笑著我的親媽竟不記得我的生辰,但不想和她再多坐停留,便簡潔的答複“18”之後開門想要離開。她一把拉住我說:“小雨你知道嗎?現在好多三四十歲的有錢男人喜歡你這樣兒的小姑娘,你要是跟了那麼一個,我和你奶奶肯定都能過上好日子。”
我頓著,手僵硬的垂在身體兩側,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她的臉,輕聲問她:“你什麼意思。”她笑著看我:“你這麼聰明,不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我不應聲,拉開門走到客廳,換上鞋走出了家門。18年我第一次感到孤獨,如果你問我什麼叫孤獨,我想就是當有一天你發現你的情緒不能用語言說出來,而寧願讓自己漸漸消失在深夜亮著華麗街燈的街道上,這就是孤獨。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兒,我希望喝的酩酊大醉卻不希望有人陪我,我不知道我該往哪裏走,我想我該找個天台吹吹風吧,正當我準備上天台時,手機猛烈地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接陌生號習慣說您好,我也不知道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習慣。對麵傳來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男人聲音,當我聽到他惡俗的語言時,隻是以為打錯了電話,但當他叫出我的名字時,我的心忽然下沉,“夏微雨是吧?聽說你還是個雛兒啊,真是不錯,以後我包養你吧,你要不願意的話,一宿直接給錢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