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箐曼其實也早就醒了過來,但她感覺自己身體無力,想要在林若風的背上多休息一會兒,聽到這陰陽怪調的聲音後,便睜開了美麗的雙眸,有氣無力道:“放我下去吧。”
林若風點點頭,身子微微彎曲了一下後,鬆開了雙手。
李箐曼看著滿臉疲憊的林若風,又看了看纏繞在他右手上的布條,隻見那布條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你右手上的傷勢已經有所感染了,你現在已經有發燒的症狀了,前方就是醫務處了,你自己先過去吧。”林若風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焦急,道。
李箐曼這才明白了林若風為什麼要不辭辛苦的背著她跑這麼遠,她望著林若風那清秀的麵孔,第一次感覺這個少年好像也不是那麼惹人厭。
她內心一動,轉頭看著彭子墨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不由輕蔑的瞥了彭子墨一眼,道:“看你腰間佩戴的那不是內門弟子的令牌麼,內門弟子所居住的地方,和這裏可是差了好幾個山頭呢,你也真是有心,大老遠的專程來羞辱人家,對於你這種人啊,本姑娘最是看不起了。”
宋青鴻在送往林若風之時,他也留意到了內門弟子居住地與雜役處之間的距離,這才會猜測彭子墨不會這麼快的來找自己,隻要彭子墨晚來找他一天,他就多了一天安心修煉的機會,隻是連他沒有想到這一天居然會來的這麼快……
彭子墨看著李箐曼那種輕蔑的眼神,心中頓時劃過了曾經那個少女的一句話
“他比你有骨氣!”
在彭子墨看來,他家世比別人好,長相更是出眾,他沒有一點比不上別人,他喜歡的姑娘,也就應該喜歡他。
他本來就比林若風年長三歲,鎮子裏一般十五六歲談婚論嫁也很正常,他那天意興盎然的去向那個姑娘提親。
對方卻是在閣樓之上,一直盯著林若風身影漸行漸遠。
彭子墨問她自己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窮酸小子,而對方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正是因為這一句話,彭子墨整整記恨了林若風兩年!
他從那以後,便開始百般刁難林若風,讓他從自己的胯下鑽過去,或者是讓他做一些又是尊嚴的其他事情,卻是手段用盡,以錢財誘惑也好,還是棍棒相向也好,卻都沒能讓林若風低過一次頭。
尤其是在前幾天宋青鴻前去挑選弟子之時,他想都沒有想的便跪下了,更是在對方的威嚴下寒蟬若驚,最後鼓起勇氣向宋青鴻討要東西,卻還是在對方的威嚴下,沒有一點勇氣再多說什麼。
然而林若風的所作所為,卻是恰恰再次驗證了她說的那句話!
所以彭子墨才會在安頓好之後,才會不惜跋山涉水的,越過幾個山頭,專門從內門弟子那裏趕來羞辱林若風。
隻為了證明一件事情,在凡間你不如我,如今到了仙人門派,我是堂堂的內門弟子,而你則是一個雜役處打雜嘍囉,你我還是天地之差,我還是比你強!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剛一來,便又遭受到了類似的冷眼。
彭子墨心中頓時湧起一團邪火,盯著林若風道:“寡婦家的孩子就是下賤,出了門還需要女人幫你說話,真是可笑。”
林若風嘴角上揚起一抹冷笑,道:“你呀,真像是一條狗見到了主人,每次見麵都要亂吠一同,不如這樣吧,我林若風今天在此處向你宣戰,時間地點你定!你若是輸了,以後每次見了我,就跪下學三聲狗吠,這樣才比較符合你的作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