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發現了?”泰勒漫不經心的回答著,語氣甚至帶著滿滿的笑意。

“……是”

“很好,不愧是父親誇獎的人呢。”泰勒輕輕摩挲這手裏的毛絨玩具。注視著毛絨玩具黑溜溜的大眼睛,他此刻極度興奮,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翻湧在他的胸口心間。隨手拿起一邊的剪刀,他一點一點的剪著玩具狗的長毛,就像是理發師在給自己的作品理發一樣。

“告訴他,我同意了。就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凡爾賽餐廳。”泰勒一邊說著,手下的動作越發的溫柔體貼,仿佛在對待著稀世珍寶。

爸爸,我就能看見你最愛的那個天才了,我想,毀掉一個天才,一定是個令人愉快的事情,對嗎?

泰勒笑的可愛又溫柔。他把剪刀放下,拍了拍手上沾染著的棉屑和碎毛。自顧自的走出了大廳。

管家進來進行打掃。他的瞳孔立刻縮了縮。布滿華麗圖紋的巴洛克式高腳幾上,蹲坐這一個支離破碎的玩具狗,狗的眼珠被人完美的挖了出來。肚子的棉花也被人隨意地扯了出來丟在一邊。然而高腳幾上的皮毛卻拚成了一個完整的狗的形狀,宛若一張美麗的畫皮。

“顧總,明日中午十二點,凡爾賽餐廳——何文”顧翰飛注視的眼前的短信。飄蕩不定的心總算是鬆了口氣。

但是還是在飄蕩著,因為他找不到原因。

為何所羅門家族的人要來找他的麻煩?事到如今,顧翰飛已經有八成把握確定招標會是所羅門家族所為,而莊銘是不是,他卻沒有把握。可這兩件事相連的實在是太緊密了,他沒有理由相信這是兩個人犯下的。

算了,姑且先不想,明日中午會麵便知。

顧翰飛揮了揮手,燈火通明的安華大廈終於也沉浸在夜色之中。小張開著車到了顧翰飛家中,顧媽媽聽見了聲響,立刻開門去迎接兒子的回來。

“瑾瑤怎麼樣了?”顧翰飛先是抱了抱自己的母親,然後張口便問了莊瑾瑤的情況。

“回來就一聲不響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試圖去讓她吃飯也不吃,就喝了幾口果汁。我也不好勸她,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她的情緒波動太大。”顧媽媽搖了搖頭,眼圈略微發紅:“雖然……我還是不支持你倆在一起,可是瑾瑤也是個可人疼的孩子,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沒事,媽你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她。”顧翰飛安慰了自己的母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瑾瑤,我回來了。”月色灑落在床上。然而床上卻沒有熟悉的隆起。莊瑾瑤呢?莊瑾瑤去哪裏了?

顧翰飛立刻把燈打開,這才發現。莊瑾瑤正縮在椅子邊上。一雙美目直愣愣的看著窗外發呆。

“瑾瑤,地上涼,坐在床上好不好?”顧翰飛哄著莊瑾瑤,就像是一個拚命補救自己玩具的孩子。

“小銘找到了嗎?”空洞的聲音響起,顧翰飛愣了一下。轉而親吻著莊瑾瑤的發尖,握著她的一隻手安撫著她。

“有線索了,不出意外明天我要和綁匪見麵。”稍加思索了下,顧翰飛還是選擇告訴了莊瑾瑤實情,無他,現在這樣子的莊瑾瑤實在是太可怕了。顧翰飛總有種會隨時失去她的感覺。

“知道了綁匪為什麼不抓他去警察那裏!為什麼不去救小銘?”誰想到莊瑾瑤聽到這個消息,陡然憤怒了起來,她甚至緊緊地掐住了顧翰飛的臂膀:“是不是因為你不喜歡小銘?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求求你,你告訴我是誰。我去找他,我去救小銘回來!”

“莊瑾瑤你在說什麼!”顧翰飛也憤怒了,他辛辛苦苦為了誰?他通宵達旦仔細分析又是為了誰?眼前的女人居然還認為他不愛莊銘!:“那是我的女兒,我對她擔心不比你少多少!主動權在綁匪哪裏!咱們根本沒有證據!”

“而且,你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衝上去,你是想再給綁匪添一個人質來威脅我嗎?”顧翰飛話剛說口,立刻就後悔了。他怎麼能,有怎麼該這麼說莊瑾瑤,這是他最愛的人,想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啊。

莊瑾瑤被顧翰飛這麼一吼,突然就沉默了,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了下來,她淚眼滂沱的望著顧翰飛,滿心滿肺都是絕望:“翰飛,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是太擔心小銘了,我真的太擔心小銘了……”

“是我不好,瑾瑤我不該對你吼……”顧翰飛心疼的把眼前的人擁入懷中,他安撫似得拍了拍懷中人的後背,語氣平緩的說道:“明日我就和他談判,一定想辦法把小銘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