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人看著……”莊瑾瑤看周圍的人都奇怪的看過來，有些難堪的推拒著顧翰飛。
顧翰飛不敢把人刺激到，立刻放開了抱著她的手。
他看的出來莊瑾瑤明顯不適應顧翰飛一如以前的親昵舉動。這段時間的相處，兩個人都有一種奇異的默契，對以前的事都是隻字不提，對以後的事也故意不提。
其實是都不敢提，也不算默契，更多的是一種隔膜。
可他絕不會就此放手，哪怕是死也要綁在一起，再說他們都差不多是死過一次了，他就更沒有什麼好怕了。
他相信莊瑾瑤還是愛自己的，隻要他肯努力，他們一定可以走下去的。
顧翰飛把人帶回了病房，半抱著讓人在床上躺好。莊瑾瑤的反應也不激烈，隻是安靜的任由顧翰飛動作。
“身體有沒有覺得哪裏很難受？”顧翰飛輕聲問。
莊瑾瑤搖搖頭，示意自己不難受。
顧翰飛看著她尖細的下巴，臉上瘦的沒有幾兩肉，神色也很是疲倦，心裏痛的恨不得代替她受苦。
顧翰飛頓了頓，心有餘悸的道：“那天的事，對不起，我真的是喝醉了，否則不會做出那種傷害你的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這句遲來的，也知道沒有什麼作用的道歉，顧翰飛終是說出了口，可說到後來他就說不下去了，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傷害已經造成，不是幾句話就可以消磨的。
莊瑾瑤沉默許久，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茫然道：“別說了……我也沒……”
莊瑾瑤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沒什麼？
是沒有怪顧翰飛？還是沒有想要尋死？
前半句說出來，莊瑾瑤她自己都不相信。
後半句倒是真的，她從二十歲就經曆了家族巨變，早就嚐到了很多人都沒有嚐過的苦楚，她沒有想為一點兒女情長的事就尋死覓活。
隻是當時自己太傷心難過，身體的動作蓋過了理智。
心智都被當時那淒風苦雨的環境所帶動，如果自己可以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她絕對不會跑去自殺，還害的顧翰飛也差點丟了性命。
畢竟，她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需要照顧，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放棄了她，她也絕不會丟下莊銘不管。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於是莊瑾瑤繼續搖頭道：“別再提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做傻事，你放心……”
顧翰飛有點慌了，他去握著莊瑾瑤的手，她果然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他們的身體明明這麼近，兩顆心卻遠的像是隔著一條天塹。
他覺得莊瑾瑤的心已經冷硬的自己那滾燙的開水澆上去也化不開分毫了，他聽到自己帶著祈求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求求你，瑤兒，你不要這樣，你打我一頓罵我一頓，隻要你心裏舒服了，怎麼對我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