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你別急,我當然不信,否則的話,我也不會跟你問起,對吧?”高銳表白道。“我知道,這肯定是洪清玉嫉妒葉紫衡,在背後搗的鬼。”
賈明鎏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這事傳來傳去的,什麼戀愛啊,嫉妒啊,竟然責任都在自己身上,怪不得沈敏課堂上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嚴厲,這事冤不冤啊?別說洪清玉要來找自己,就是她不來,自己也恨不得馬上去找她說說清楚。
賈明鎏不再答話,急走幾步回到宿舍,搶在高銳前麵洗澡。這幾天知道高銳要找葉紫衡一起查資料、補課,每天都是賈明鎏勸高銳先洗,今天一反常態,高銳站在床前,詭異地笑了。
還沒等賈明鎏從衛生間裏出來,洪清玉就來敲門了:“小高,賈明鎏在嗎?我想找他談談。”
“在,在,在,請進,請進。”高銳把洪清玉讓進來,站在衛生間門口笑道:“老賈,洪書記來看你了,你不出來握個手?”說得洪清玉滿臉緋紅,忙退了出去,隨手把門帶上了。
“哎,哎,小高,你讓她等會兒,我馬上就好。”賈明鎏在裏麵下意識地背轉身,雙手捂住了敏感部位,聽聽外麵沒什麼動靜,趕緊衝洗幹淨,擦幹了身子,穿好了短褲,探出頭來問:“小高,洪書記沒進來吧?”
高銳笑著不說話,賈明鎏四下張望,確認洪清玉不再屋裏,才跳出來,抓起襯衣褲子又躲進了衛生間,急急忙忙地穿好,又對著鏡子整理了幾下頭發,才精神抖擻地走出來。
賈明鎏拉開門,洪清玉還在門口站著,一臉的官司樣。賈明鎏回頭跟高銳打了個招呼:“小高,我和洪書記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高銳大聲答道:“沒關係,你愛回來不回來,我保證不號召班裏的同學找你們去。”
雖然天色暗了下來,賈明鎏還是看到洪清玉變了臉色。
剛吃完飯不久,校園的林蔭道上,有不少散步的老師和學員,迎麵碰上了,客客氣氣地互相微笑點頭。
賈明鎏和洪清玉並肩走著,誰都沒說話,最後還是賈明鎏沉不住氣,問道:“洪書記,你找我有話要說?”
洪清玉低著頭,說:“賈明鎏,我們是同學,你能不能不喊我洪書記?”說得賈明鎏很不好意思,連忙說:“對不起,那我喊你--小洪,行不行?”
“你怎麼喊葉紫衡的呢?”洪清玉側過臉看著賈明鎏。
賈明鎏有點不快,難道這也要攀比麼?“哦,我喊她小葉,或者直接喊葉紫衡。”
“那行,盡管你比我小點,你還是喊我小洪,或者洪清玉吧,聽著順耳。”
“那好,我就喊你小洪吧。”賈明鎏隨口說道。
洪清玉突然停下來,抬起頭,眼睛犀利地盯著賈明鎏:“老賈,葉紫衡也是這麼喊你的吧。我問你,你是不是說過我嫉妒她?”
“沒有的事,誰跟你說的?”賈明鎏連忙否認。
“誰跟我說的我想你心裏也清楚。老賈,班裏五十幾個人當中,算你最低調,我也不相信你會說這種話,你知道這多傷人啊。”洪清玉停了停,猶豫了一下,又說:“我知道,你愛人吳旭也在團市委工作,按理說我們的關係算是親近的,你也不該那麼說我。是的,在團市委為了搞好上下的關係,我做過不少違心的事,但那是工作,誰在那個位置上都得那麼做。我本以為來黨校,就是安心學習的,沒想到比上班一點也不省心。”
賈明鎏說:“是呀,我也是這想法,所以不會去招惹是非。”這話也算不得太假,在賈明鎏看來,進到黨校之後,除了偶爾慕容健會打電話說說公司裏的瑣事,還真沒有別的什麼事要煩心的,聽了領導和專家們的講課,開闊了視野,增長了見識,結識了一班精英,又抱著進退自如的態度,倒是真的從公司裏勾心鬥角的狀態中解脫了出來,好好地鬆弛了一下繃緊的神經。
洪清玉說:“我今天找你,就是想開誠布公地談談。”
賈明鎏緊張起來,腳步也慢了下來,果然,洪清玉談起了嫉妒。“我承認,我對葉紫衡有嫉妒心理,因為我也是女人。”這麼開場出乎賈明鎏的意料,他本能地想開口解釋,洪清玉含笑擺手製止了他,接著說:“女人都有嫉妒的天性,既傷人,也自傷,還會使女人的智商降低,降低到讓人不可思議不可理喻的地步。”洪清玉說著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好像說的事情完全跟自己無關一般,賈明鎏心裏暗生一點鄙夷,嘴裏卻說:“小洪,你看問題挺準的嘛。”心想,你誇誇其談的口氣那麼輕鬆那麼瀟灑那麼自信,你自己有沒有這個問題呢,是看不出來,還是不能擺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