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五雷轟(2 / 2)

張依然的一番解釋,賈明鎏才明白過來,果真如此的話,高銳和郭詠發言的大方向就與上麵的精神背道而馳了。

張依然看賈明鎏不說話,就笑著說:“傻了吧,哈哈。好了,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你抓緊時間修改吧,等學習完了,你得請我客。老賈,那邊喊我開會呢,討論明天報道的具體細節。拜拜,明天見。”

這下輪著賈明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說,還是不說?

說了,高銳會信嗎?他肯定以為我還在嫉妒他,故意搞出點花樣來擾亂他的思路。管它呢,我被人算計了又向誰訴苦去?但是,如果不說,郭詠怎麼辦?他對自己還是實心誠意的。

吃晚飯的時候,學員們紛紛圍攏來詢問賈明鎏媽媽的病情,讓賈明鎏感動得飯都快吃不下去了。沒有了利害關係的競爭,又臨近分手,同學們之間的感情還是真摯的,說到傷心處,葉紫衡甚至流下了眼淚,西山縣的組織部長與賈明鎏同命相憐,他拍著賈明鎏的肩膀說:“兄弟,一定要挺住。”

洪清玉挨近來,在賈明鎏的耳邊惡狠狠地說:“誰會這麼缺德呢?賈明鎏,你別多心,你這事很可能是個小概率事件吧。”

西山縣的組織部長比賈明鎏還急,他正想借題發揮發泄自己的怨氣,於是就衝著洪清玉吼叫道:“洪清玉,你別裝腔作勢了,這麼明顯的陰謀,你不至於精明到看不出來的地步吧?”

聽到組織部長的大聲吼叫,賈明鎏一扭頭,臉就貼到了她的嘴上,洪清玉閃開了,四下看看,同學們卻沒有像平常那樣竊笑或議論,而是認真地點頭。多數人都在想,是啊,誰沒有父母,又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就算是要玩陰的,對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怎麼下得去手?

這麼一來,大家就拿眼睛去瞟後來獲得了發言機會的高銳,高銳被看得難受,漲紅了臉,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他大聲道:“大家是不是懷疑我?我也敢說,拿人家老媽做圈套,這種缺德事要是我高銳幹的,天打五雷轟!”

聽高銳說得過於激動,怕他與組織部長當眾發生激烈的衝突,賈明鎏忙站起來,說:“同學們,謝謝大家了,這隻是個偶然事件,別傷了我們同學的感情。我相信,高銳不是那種人。”

眾人紛紛散了,賈明鎏喊住郭詠:“老郭,你老婆去看我媽了,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賈明鎏帶著郭詠往僻靜的地方走,郭詠有點著急,說:“老弟,有什麼話你快說。這事發生在我的望江縣城,畢業典禮一搞完,我一定讓縣公安局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老郭,我現在不是要跟你說我媽的事。”賈明鎏繼續往前走。

郭詠緊趕幾步,說:“那你要說什麼嘛,你抓緊點,高銳還等著我呢。”

走到了一棵大樹的背後,賈明鎏停下了腳步,他嚴肅地對郭詠說:“老郭,我悔不該沒聽你的話,不過,你現在該聽我一句話。”

“好,你說吧。”郭詠看看表。

賈明鎏直視著郭詠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老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別跟著高銳的觀點跑。”

郭詠急了:“小賈,我知道你被人算計了,心裏難受,可木已成舟,你這又是何苦呢?”

“相信我,老弟隻想幫你,不會害你。”賈明鎏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和郭詠說清楚,這種傳過來的消息,誰肯輕易相信呢?“老郭,我才得到的消息,風向變了,我們原先的觀點站不住腳了。”

“是嗎?”郭詠故作輕鬆地笑了,但笑得不太自然,或者是因為驚奇,或者是輕視賈明鎏,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賈明鎏長舒了口氣,握住郭詠的手:“老郭,該說的兄弟我已經說了,信與不信,你自己掂量著辦吧。”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郭詠楞了一會兒,賈明鎏說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想想,還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大概對方並沒有得到這種信息,郭詠掛了電話,望著賈明鎏的背景,微微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唉,老賈,我知道,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