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按下葫蘆起來瓢(1 / 2)

賈明鎏考慮再三,還是給段耀武撥了個電話,通報了靳斌和自己所說的情況,段耀武在電話裏大聲地打著哈哈,反複安慰賈明鎏,你放一百個心,這裏麵絕對沒你什麼事。不過,這事的源頭你覺得會在哪裏?

“段總,你我都應該知道,這事是衝你我來了,你也知道這鋼材是從哪裏來的?更應該知道,那裏會有什麼人對你我心懷不滿?”賈明鎏不便明說,但話語中暗示是物資公司那邊出的問題,根源就在秦遠身上。

段耀武自然心照不宣,他信心滿滿地說:“哈哈,所見略同啊。賈總盡管放心,這點破事,我段耀武能擺得平。”

賈明鎏聽段耀武這麼一說,反而覺得不太自在,既然沒問題,又談何擺平不擺平呢?當然,賈明鎏知道段耀武在臨江的勢力,黑道上控製了一幫大小混混,白道上背後還有公安廳的黃副廳長撐腰,雖然自名城置業開張以後,段耀武狠毒的處事方式有所收斂,但是,賈明鎏對護城河拆遷茶樓老板的失蹤、小舅子水庫落水等還記憶猶新,一旦把這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逼急了,他可是會不擇手段毫不留情的。賈明鎏非常擔心段耀武操之過急,把自己牽連進去,壞了自己的好事,所以,他勸說道:“段總,你是臨江著名的民營企業家,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啊。”

段耀武笑了:“哈哈,賈老弟,你果然成熟老練了,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真不知道什麼叫三思而後行。”

賈明鎏聽得出段耀武話裏嘲諷的味道:“段總辦事老辣,我自愧不如,隻是老弟我混久了國企,越來越謹小慎微了。”

段耀武客氣道:“哪裏,賈老弟深謀遠慮,步步高升,將來當了機電總公司的一把手,可別忘了你段老兄哦。”

兩人又是一陣“嗬嗬,哈哈”的話別,賈明鎏撂下電話,仰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想要理一理亂如麻團的思路。

突然,賈明鎏想起上次和靳斌通話時靳斌說的最後一句話:千萬別打電話。

賈明鎏靈光一閃:靠!到底是同學,這不是在暗示我,電話已經靠不住了。

賈明鎏悔之已晚,好在剛才在電話裏和老萬、段耀武並沒有扯太深太遠,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段耀武應該很清楚,名城置業利用不法手段,套取了機電總公司20%的廢舊鋼材,價值好幾百萬,一旦追查出來,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別看他在電話裏花言巧語安慰賈明鎏,實際上,他是在刻意掩飾內心的慌張。

背後,靳斌帶著手下在明察暗訪,段耀武感覺得到威脅在漸漸迫近,他也在緊張地調兵遣將,試圖以最小的代價化解這場危機。

此時,賈明鎏倒略顯輕鬆,顧國平指使秦遠打出的一記重拳,隻擦著自己耳邊呼嘯而過,卻直奔段耀武的心窩而去,令段耀武招架不及。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嗬嗬,讓他們先鬥個你死我活吧,自己樂得坐山觀虎鬥。賈明鎏心情一好,處理公司事務也是得心應手,周末抽出時間來,陪著吳旭去作孕檢。

拿著醫生開出來的檢查單,吳旭就笑著問賈明鎏:“小笨狗,這單子看著有點眼熟吧?”

“什麼?”賈明鎏被吳旭問糊塗了,確實,自吳旭懷孕以來,自己陪她來孕檢的次數太少,吳旭埋怨幾句也很正常,什麼眼熟不眼熟的,不就是嫌我陪她來的次數少嗎?賈明鎏笑笑,解釋道:“以後我每次都陪你來,老婆大人。”

吳旭卻笑得很詭異:“那可勞駕不起啊,隻要你不讓別的女人舉著同樣的單子找上門來,我就謝天謝地了。”

賈明鎏恍然大悟,原來吳旭眼熟指的是莫小力的假懷孕證明書。

男人總以為偷情之事隻要對付過去了就等於一射了之,實則女人如懷孕般耿耿於懷,隨時都可能惡心得要吐出來。

賈明鎏尷尬一笑:“老婆,我再也不敢了。”然後,低下頭默不做聲,作聽話狀攙扶著吳旭上了病床,吳旭緩緩地躺下來,嘴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剛檢查完,如夢打來了電話,她問了問賈明鎏最近的情況,聽說一切都還好,如夢鬆了口氣,又告訴賈明鎏,這幾天段耀武情緒煩躁,經常與老潘等人密謀到深夜,以往凡是這種情形,必有大的動作,讓賈明鎏當心。

“如夢姐,你放心,老段他們應該沒啥事,就是有啥事也是他們自己的事,和我無關。”賈明鎏極力安慰如夢。“我現在陪吳旭在醫院檢查身體呢,結果不錯,大人孩子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