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按下葫蘆起來瓢(2 / 2)

“那就好,隻是我這幾天睡得不踏實,老做惡夢,有點放心不下。”如夢不安地說。

“如夢姐,你可能是太累了。”賈明鎏的感動油然而生,如夢身邊已經沒有親人,她把自己當著唯一的親人,掛念自己呢。

“吳旭還好吧?”如夢問。

賈明鎏把電話交給了吳旭。

“如夢姐,剛檢查完,我很好,今天開始就請假在家休息了。”說著,吳旭臉上泛起了紅光。“快了,醫生說,大概就是下個月吧……嗯,我會注意的。……好的,還和明鎏說話嗎……那好,你自己也別太勞累了,我掛了啊。”

很快就要升級做父母了,賈明鎏和吳旭都有點激動和慌張。

掛了電話,賈明鎏攙扶著吳旭下了醫院台階往停車場走,吳旭趁機借著孕檢的話題在給賈明鎏洗腦,念念叨叨令賈明鎏很不自在,他半是愧疚,半是感激,陪著笑臉又是保證又是吹捧,花言巧語想要哄騙吳旭開心。

吳旭的臉色剛剛陰轉多雲,這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賈明鎏看了一眼,不耐煩地掛了,嘴裏念叨道,這年頭騙人的電話太多了。吳旭的臉色立馬又多雲轉陰了,她疑惑地看了賈明鎏一眼,分明是在懷疑賈明鎏心虛才不敢接電話。

電話又頑強地尖銳地叫響,賈明鎏看了吳旭一看,吳旭故意別過頭去,賈明鎏苦笑一下,擺出一副半夜不怕鬼叫門的架勢,重重地按了接聽鍵。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電話那邊還真是個急促的女聲在哭訴:“賈大哥,嗚嗚,出事了,嗚嗚……”

靠,怎麼又出事了?最近怎麼這麼不走運,怕什麼還就真來什麼?!

“你誰呀?出什麼事了?”賈明鎏凶巴巴地問,還是拿眼去偷看吳旭。

吳旭撇著嘴,側耳在聽,嘲諷地說:“小笨狗,別急嘛,有話跟人家小姑娘好好說。”

賈明鎏捂著電話,輕聲地辯解道:“小旭,我真不認識這丫頭。”

“哼哼,不認識?你哄我肚子裏的孩子吧。這丫頭我也不認識,人家怎麼不打給我呢。”吳旭不急不火,隻語氣中酸味濃重,故意不拿正眼看賈明鎏,醋意翻騰地說:“小笨狗,別害怕,出了事不還有我這個義務消防隊員嘛。”

賈明鎏被吳旭擠兌得羞愧難當,無奈,他隻得衝著電話大喊:“拜托,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是誰呀,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

電話那邊哭得更傷心了:“大哥,嗚嗚……我是你妹妹小田甜。嗚嗚……”

什麼?小田甜?賈明鎏被搞糊塗了,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認識過一個小田甜。早些年跟在老潘後麵混過幾回歌廳,泡過幾次桑拿,是接觸過幾個名字稀奇古怪的小姑娘,哥哥妹妹地亂喊過,可自從把李丫丫從那個鬼地方救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那種地方荒唐過,也從來沒給這些人留過手機號碼。

難道又是顧國平找了個小姑娘來無理取鬧啊?

可真不太像,聽上去這小姑娘像是快要急瘋了,也沒有那種地方女人的忸怩作態。

“小姑娘,你慢點說,到底怎麼回事?”賈明鎏必須趁吳旭還在一旁監聽把事情說清楚,否則,等回了家再說,就有嘴也說不清了。

“大哥,你快來,嗚嗚……快來救救救我爸爸媽媽啊。”小田甜泣不成聲,聲音嘶啞而微弱。

爸爸媽媽?提到爸爸媽媽,賈明鎏自然而然想起了望江城裏的賈媽媽,一想到賈媽媽,賈明鎏就立即想起來了,對,是聽媽媽提到過一個小田甜,她是自己的父親與段小薇的母親後來生的女兒,賈媽媽告訴他,無論將來你哪個沒有良心的父親怎樣了,這個小田甜還是你的妹妹。賈明鎏在去上大學的火車上,曾經在站台的盡頭遠遠地看到過父親的身影,他的手裏就牽著一個小姑娘,他應該就是小田甜。

賈明鎏再也顧不得吳旭鄙夷的神情,急忙問:“小田甜,怎麼了,你在哪?”

“出車禍了,在臨江東收費站前麵的大橋上。”剛說完,就聽見小田甜在那邊淒厲地叫喊:“爸爸,媽媽——”

賈明鎏來不及和吳旭多解釋,他把吳旭扶上車,迅速發動了車子,一踩油門,小車衝出了醫院大門。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按下葫蘆起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