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從天降不忍睹,陰差陽錯哭無淚(1 / 2)

臨江東大橋的橋頭一片狼藉,一輛黑色桑塔納小車與一輛中巴車迎麵相撞,散落一地的汽車零部件夾雜著一攤攤的鮮血,慘不忍睹。

賈明鎏把車停在了橋頭一側稍稍空曠的地方,讓吳旭坐在車裏別動,自己跳下來,直奔車禍現場。

中巴車上,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跪在車頭的車廂上呼天搶地,她的麵前是兩個中年男女的身體,男的趴在司機座椅的後背上,女的擋住了桑塔納撞過來的車頭,兩人正好形成了一個支撐,圍住了小姑娘的座椅,所以,小姑娘隻在猛烈的衝撞中,腦袋磕碰到了前麵的座椅,手臂上蹭破了一塊皮,前來搶救的醫護人員察看了一下兩位中年男女,搖搖頭,想要拉開這個哭得沒了人形的小姑娘,沒想到,她一隻手死死拉著身前的座椅,另一隻像瘋了一般地揮舞著,哭喊道:“我不要你們管,你們快救我爸爸,快救我媽媽啊。”

賈明鎏扒拉開圍觀的人群,跳上車,首先看清了那個中年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很顯然,跪在車廂內的小姑娘就應該是妹妹小田甜了,他撲上前去,一把摟住了小姑娘:“田甜,大哥來了。”

小田甜張著嘴,伸出還在流血的手指向身前的一對中年男女,喉嚨裏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一下子癱倒在賈明鎏的懷裏。

賈明鎏噙著淚喊來了趕來救援的消防隊員,讓他們幫忙先將田甜父親和母親的屍體抬下去,然後把田甜輕輕地抱下車,走過桑塔納車的時候,他和懷裏的田甜都向駕駛室裏投去憤怒的目光,卻猛然發現,那個被卡在駕駛座上耷拉著腦袋的家夥,竟然是黑胖,鮮血順著他的脖子還在流,幾個消防隊員正在用鋼鉗剪開車門,實際上,這對黑胖已經於事無補,隻是為了要把黑胖的屍體搬出來而已。

田甜看清了被抬出來的黑胖一臉猙獰,頭一歪,昏倒在賈明鎏的懷裏

賈明鎏打了個冷戰,如此巧合的話,這不會是一場普通的車禍。但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段耀武喪心病狂了,這個時候如何會對這一家三口下毒手!不,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雖然賈明鎏曾經和賈媽媽一起在無盡的黑夜中無數次詛咒過那個隻圖自己快活而拋棄了母子倆的父親,但是,當他看見了那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看出了他奮不顧身為女兒抵擋風險的無畏,在這一刻,他理解和諒解了這個沒罵作沒有良心的父親,不由得淚如雨下。

賈明鎏和吳旭一起,把田甜送到了醫院,守在病床前,賈明鎏暗暗琢磨了一番,這事肯定和段耀武有關,昨晚上段耀武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要賈明鎏安排秦遠回機電總公司當副總經理,賈明鎏想起秦遠都有氣,一口拒絕了,當時段耀武就有點氣急敗壞,隻是賈明鎏鬧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又不便打聽,沒想到一大早就鬧出這等大事。

僅僅因為拒絕了段耀武照顧秦遠的請求,段耀武就至於這麼惡毒對待自己的父親,他曾經的愛人和他們的女兒嗎?不可能,決不可能!賈明鎏用力地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段耀武真的如此狠毒,我絕不放過他!賈明鎏頭腦發熱了一陣之後,漸漸冷靜了下來。

田甜很快醒了過來,但是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神誌時而清晰,時而混亂。

清晰的時候,她拉著賈明鎏和吳旭的手,哭訴了車禍的經過。原來,田甜在父母的陪同下,趕到外地參加了一個藝術院校的專業考試,沒料想在通過了高速收費站之後,乘坐的中巴車在大橋上與突然斜刺裏竄出來的桑塔納迎麵相撞,就在這危急時刻,父母用身體為田甜築起了一道屏障,田甜安然無恙,母親當場喪命,父親也受了重傷,他在彌留之際,告訴她,在臨江你還有一個大哥叫賈明鎏,一個大姐叫段小薇,並給了她賈明鎏的電話,讓她向大哥求救。

說著說著,田甜又嚎啕大哭起來,,她撕扯著賈明鎏,要他去救爸爸媽媽,吳旭緊緊摟著田甜,噓唏不已,陪著流了一大堆的眼淚。好不容易讓田甜安靜下來,小姑娘又喃喃自語:“我知道是誰害了他們,大哥,你幫我報仇,好不好?”賈明鎏心頭一緊,點點頭背過臉去擦淚,田甜拉住賈明鎏的衣袖,哀求道:“大哥,我認得那個黑胖的司機,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他跟著一夥人去過我家。”

田甜2歲的時候,段耀武帶著黑胖瘦貓等人找到了段小薇媽媽與賈明鎏父親租住的小巷,就在段耀武等人撲進小街時,田甜從屋裏搖搖晃晃走出來,她揚起頭看著一臉殺氣的段耀武,奶聲奶氣地問:“伯伯,誰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