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耀武蹲下來,抱起小女孩,小女孩的小手摸著他的胡茬,笑得天真甜蜜:“伯伯,惹你生氣的不是乖孩子。”
“告訴伯伯,你叫什麼名字?”段耀武看見這麼大的小女孩,就會想起段小薇小時候的模樣。
“我叫田甜,小名叫小薇。”
啊?!小薇。可不是嗎,小薇是段耀武心頭最最柔軟的地方。
屋子裏一個女人喊道:“小薇,你和誰說話呢?”段耀武太熟悉這個聲音,她就是自己的前妻。正在這時有個男人與段耀武迎麵而過,段耀武低沉的聲音喝道:“站住。”
男人站住了,與段耀武麵對麵站著,身後的黑胖和瘦貓等人從幾麵圍攏來,呈三角之勢將這個男人包圍起來。
前妻抱著田甜像瘋了一般衝上來,擋在了段耀武與這個男人之間,撕心裂肺地喊:“段耀武,你別讓我恨你一輩子。”
小田甜試圖從媽媽手裏掙脫,撲向段耀武:“伯伯,是我爸爸惹你生氣了嗎?伯伯,我爸爸是好人,你原諒他吧。”
性情中人段耀武,並不是一個天生的殘暴者,他可以直麵鮮血淋漓的慘狀,但最見不得就是女人的眼淚,更見不得小女孩子純真無邪的笑容。
段耀武伸出手摸了摸小田甜粉嫩的臉,怒氣衝衝地盯著身前的這個男人,惡狠狠地說:“你記著,隻要你讓小薇的媽媽受一丁點的委屈,你就死定了。”然後,背轉身,衝黑胖瘦貓等人一揮手:“走!”
怪不得田甜一看見黑胖猙獰的臉,就一下昏死了過去。賈明鎏不願意再刺激田甜,就說:“田甜,黑胖子罪有應得,他已經死了。”
“不——”田甜揮舞著雙手哭喊著,她淒厲起叫道:“他隻是幫凶,我知道誰才是罪魁禍首。”
“誰?”
“小薇姐姐的爸爸。”田甜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出了這句話,然後趴在吳旭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啊?!”太殘酷了!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了。
中午時分,賈明鎏和吳旭帶著田甜去了殯儀館的太平間,他們得到通知去見父母最後一麵,等著工作人員尋找屍體的時候,如夢打來電話,賈明鎏沒接,用吳旭的電話打過去,如夢在電話裏的聲音小得像螞蟻叫,她告訴賈明鎏段耀武正急得在屋裏團團轉,大罵老潘辦事不力,段小薇茫然不知情,但驚慌也寫在臉上,如夢讓賈明鎏當心點,這些天別跟段耀武來往。
賈明鎏悲傷地說:“如夢姐,是段耀武手下的人開車出了車禍,他們……他們害死了我的父親和段小薇的媽媽。”
“啊?怪不得。”如夢差點叫出聲。“昨天晚上,秦遠來過名城置業,段耀武與秦遠在辦公室裏談了一個通宵,具體談話的內容我不知道,好像是有個什麼資料在秦遠手裏,段耀武要他交出來,秦遠氣勢洶洶不肯,開始談得還挺好,後來卻吵得不可開交,清早的時候,秦遠惡狠狠地就開車走了。段耀武和老潘氣呼呼在辦公室裏又談了一會兒,老潘急匆匆地出門了。剛才老潘回來了,就聽見段耀武在訓斥他,老潘好像爭辯了幾句,賭氣摔門走了,段耀武把我和小薇一起叫到了他的辦公室,交待了公司很多事情,看上去倒也鎮靜,但似乎有點心神不定。”
果然不出所料。
賈明鎏安慰如夢:“如果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就是花錢處理後事。如果還有其他的什麼陰謀,那就不好說了。”
“明鎏,你沒事就好,不說了,段耀武要出去,喊我回辦公室。”說完,如夢掛了電話。
賈明鎏簡直憤怒到了極點,段耀武啊段耀武,你tmd太狠心了。
不一會兒,段耀武帶著段小薇、如夢趕到了殯儀館,也是來見小薇媽媽最後一麵,在走廊裏遇到了賈明鎏,段耀武問:“謝謝你,田甜……她沒事吧?”
賈明鎏冷冷地說:“她有事沒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應該問問她的爸爸媽媽怎麼樣了!”
段耀武臉色陰沉,默不作聲,段小薇抓住賈明鎏的衣襟,急切地問:“是誰撞死了我媽媽?”
這正是:禍從天降慘不忍睹,陰差陽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