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城曾毀於十年前的戰爭,重建它是一個巨大的工程,由於之前暴風城石匠工會拿下了守望堡的工程,並且完成的還不錯,於是便順理成章的接手了暴風城的重建任務。如你所見,暴風城被他們修建得很漂亮,國王和貴族們也都很滿意,這本應迎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帕蘇爾向散陀羅娓娓道來。
“在收尾工程期間,石匠協會開始滿天要價,他們口中那可怕的數字根本不是這個國家負擔得起的,於是貴族們便和他們討價還價,但在這期間估計產生了什麼誤會,總之,暴風城不願為這項工程支付一分錢的流言就此傳開了。”
“抱怨的情緒在工人中傳播,隨之而來的是石匠協會罷工抗議,抗議進一步演化為了小範圍的衝突,在這些小規模衝突之下,那幫貴族作出了一個無比愚蠢的決定——將石匠協會定義為非法組織,並下令解散,這無疑是火上澆油。一石激起千層浪,衝突瞬間就演變為了大規模的暴動,此時國王正在外出巡遊,王後被迫站出來調解,但在調解過程中,一些極端的暴民直接打死了王後。”
“這下是徹徹底底沒有了回旋的餘地,整個石匠協會被下令驅逐出境。懷著委屈和憤恨,石匠協會的主席埃德溫?範克裏夫站了出來,帶著這些被驅逐的人,召集一切認為自己受到過不公平待遇的人,來到未完全開發的西部荒野,組成了一個發誓推翻暴風城統治的團體——迪菲亞兄弟會。”
“在剛開始,迪菲亞兄弟會還是一些天涯淪落人聚在一起成立的組織,在一開始他們打家劫舍,搶劫過往商隊還屬於生存所迫的無奈之舉。但往後越發的變本加厲,為了擴充人員,他們吸收無數的流氓地痞強盜加入組織,搶劫綁架無惡不作,從一開始的隻搶富人貴族發展到掠奪農民的糧食。這個從前還讓人為之動容的團體已經變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強盜團隊。”
“西部荒野雖然土地富庶,但誰願意整天在提心吊膽中為一群強盜生產農作物呢?有條件的農場主們紛紛搬走,留下殘破的農舍和無人耕種的土地。那些沒有條件搬走的人,便被兄弟會搶得一無所有,成了無家可歸的難民,靠著這片土地上的野菜苟活著。還有一部分人則選擇戴上紅色麵罩,加入這個強盜組織,以良心來換取相對好的生活條件,南邊月溪鎮上的那些人便是如此。”
紅麵罩,兄弟會,範克裏夫,表麵平靜的月溪鎮,荒涼但遍體野菜和野生動物的荒野……無數的記憶碎片隨著帕蘇爾的講述拚湊在一起,西部荒野的局勢已經被散陀羅猜到了七八分。
“其實吧,我也不太喜歡那群隻吃飯不做事的貴族老爺。不過我愛自己的國家,我不想讓她變得支離破碎,所以我參了軍,盡自己的力來努力守護她,”帕蘇爾一口喝完啤酒,“雖然,並不能改變什麼。”
“有你這樣甘願為她獻出一切的人就夠了,一個人的力量確實微不足道,但你身後還有千千萬萬個像你這樣的人。”散陀羅拍著帕蘇爾的肩說道,“既然盡力了,就對自己有點信心吧,你的祖國會以你們為榮的。”
“你和我之前見過的貴族都不一樣,和你相處一點都不拘束,很愉快。”帕蘇爾微笑著說道。
“哈哈,其實我本來也就不是貴族。”
在帕蘇爾的驚訝中,散陀羅將他如何離開故鄉,如何偶遇吉安娜,如何在庫爾提拉斯立戰功,如何受封男爵,擔任武僧教官都一一講給了帕蘇爾聽,帕蘇爾聽完後不由得連連感歎。
“真厲害,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帕蘇爾又轉頭看了一眼赫凱特,“赫凱特這後半生跟著你,我這個當哥的也放心了。”
赫凱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散陀羅卻完全沒聽出帕蘇爾話裏有話,大笑著沉浸在交到新朋友的喜悅中。
“喲,你們這麼開心啊?”阿塔蘭推門而入,倚在櫃台上,看著喝酒聊天的三位。
“完事了嗎?”帕蘇爾問。
“那家夥把知道的都吐出來了,如果還能有什麼隱瞞我倒是挺佩服他的。”阿塔蘭拿過赫凱特的酒杯,喝完了剩下的酒。
“那犯人被押回暴風城了嗎?”
“我把他弄死了,我可不想讓他去那群檢察官麵前說我是怎樣對他的。”
散陀羅倒吸一口涼氣,慶幸著這個人不是敵人而是朋友。關於軍情七處他也有所了解,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色行動組織,他們有一些淩駕於法律之上的權限,私自處決罪犯這種事情連擦邊球都算不上。
“行吧,這也是你的作風,”帕蘇爾無奈地笑笑,“問到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嗎?”
“迪菲亞兄弟會正策劃在三天後的慶典上搗亂,他們具體的行動計劃還沒有公布給那家夥這樣的低級成員,我們想要的話得自己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