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什麼其他特別的天賦了,這點讓初來這個世界的他特別不爽。可就憑陶辭現在的速度跑回山也都快入夜了,誰讓人沒法子呢,該跑還是得跑。
按照最壞的打算,跑回山門應該已經死絕,可這是最壞的打算,陶辭一直覺得事實還不一定這麼糟,抱著一顆忐忑的心踏上了回山的路。
小竹山某處,大軍駐紮在一麵山體前,乍一眼望去這麵山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可就在剛才,蒲群子一群人硬是不知用了什麼秘法刷一下就進了去,後麵的烈焰軍愣是撞了個人仰馬翻也不得而入,鬼鷹和那三個砍柴人再加上王琪五個人在外麵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蛋來。
“有這禁地你竟然不知道!”於江對著王琪就是大罵道。
“我怎會知曉!我乃門派二長老,閱卷無數,我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人了,這件事一定隻有蒲群子一人所知”
“別吵了!”鬼鷹陰沉著臉,今天這事兒從一開始就不順暢,弄得他心情大壞,這次行動不同以往,處處透著股邪勁兒。
一開始大哥突然算出朝陽門還有秘典,二哥這時候恰好不在,自己孤身一人倒也沒什麼,偏偏大哥一反常態要帶兵行動,還準備派淵湛軍。
麵對象帝都沒有的門派我一個托天還不夠麼,而且曆來我的任務都見不得光,這次怎會光明正大帶兵打仗,還打了好幾日的埋伏,我至陽門多少年了,沒做過打埋伏這麼丟臉的事兒。
再來進了這山門無名軍隊竟被打了個稀巴爛,我不出手差點就被拆了,那可是大至陽的無名境軍隊啊,然後就來到這兒被這詭異的陣法困了半日,不得不臨時去請那些個平日裏眼高於頂的陣法長老來破陣,本來今天就能完成的任務硬是得拖到明天,不爽,大不爽。
“廖執事,您也別擔心,我看這群人都逃了進去,這地方應該就是最後的禁地了,那本秘籍必然就在此處”王琪諂媚的言道。
鬼鷹看這王琪也是感慨人性不可測,當日自己第一次威脅他時,那樣子根本就是個滿門忠烈,寧死不屈的主。
綁了人以後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反轉,剛才這表情硬是惡心的要死,若是當時的他自己還更看重些,許了他一個象帝境,如今看來此人是顆牆頭草,明日事了也不能留了活口。
時間一點一滴溜走,禁製外的烈焰軍徹底駐紮了下來,準備起了軍隊的夜食起來,一時間太陽落山山穀裏插滿了火把。朝陽門山門處,陶辭終於是趕來,來到山門口呼哧呼哧一屁股坐到地上,差點就沒暈過去。
“太遠了,哈——哈——累死小爺了”喘了幾口粗氣,調勻了呼吸,看著眼前的山門頓覺不好,山門處打鬥的痕跡明顯,而且看得出人數不少,徑直往裏走去,就在他看到了界碑石的時候大驚失色。
朝陽門的界碑柱已斷,高達數十丈的界碑柱分了好幾截落在了地上,最底下那截還豎立著的柱子前還有一灘血跡,陶辭心下不安,暗道事情果真如想象般發展了,現在山裏應該住滿了敵人,自己往前要小心行事。
一路前行,陶辭的心情一路陰鬱,越往裏走打鬥痕跡越來越多,屍體也越來越多,大多都是朝陽門的同門,一個一個死狀慘重,倒在半路的熊叔,平日裏為人耿直簡單,從來都是山裏有口皆碑的好人。
這幾年一直都在照顧陶辭他們這批孩子,可謂事無巨細無微不至,就像陶辭第二個師傅,如今倒在那路中央,臉孔被砍去了一半,腹部被捅了大洞,機體組織都沒開始修補就斷了氣。
躺在遠處石頭上的大娘,陶辭最是不喜,那大娘對孩子最是摳門,也最凶,從來不對人笑,見了人要麼不理,要麼就是破口大罵,拒人於千裏之外,看著她的屍體陶辭居然覺得自己是喜歡這大娘的。
雖然她不會笑,愛罵人,但他隻記得她給他的一口粥,隻記得她為孩子們做得一件件衣裳。
眼淚早就止不住的流淌,腦袋才是控製人類情感的器官,但傷心的時候痛的是心髒,難怪古人覺得心髒才是人類的精神源泉。這一路走去,道路上染滿了血,幾乎沒有外人的屍體,全部都是同門的可憐人,死狀最慘重的陶辭都分不清這具身體是誰的。
一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陶辭終於看到了那台殺人機器的尾巴,長長的隊伍排到尾處,在那頭赫然是一麵普普通通的山體,陶辭閃了個身形便消失在道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