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屋裏的燈突然關了,有隻手抓著我肩膀猛力往後一拉,我被那隻手提了起來扔在床上。女人和我換了位置,現在她就站在窗口,濱河路上的霓虹燈斜著照進屋裏,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由於屋子的牆壁是白色的,霓虹燈的光反射在她臉上,在昏暗中我又看到了那張滿是鮮血扭曲的臉。部分內髒從嘴裏吐出來,耷拉在她隆起的胸上,還有點點猩紅的血吧嗒吧嗒的滴在地板上,兩隻眼睛已經完全凸出眼眶,由兩根白色的肉筋連著掛在她臉上。但是,為什麼眼睛還在轉動!
“啊!”
我看到那兩個眼球漆黑的瞳孔慢慢轉向我,風從窗戶吹進來,蘸著血的長發很亂,在風中蠕動。沒錯,就是在蠕動,像蟲子一樣,是蚯蚓,對,就是蚯蚓被鉤在魚鉤上懸在空中那樣蠕動。天呐,她在向我靠近,血肉模糊的手向我伸來,我的瞳孔放大,放大,不停地放大,心髒快要爆炸了。
一滴血滴在我臉上,冰涼涼的。我從床上滾下床,抓起地上的鞋朝他扔過去,但是沒打著。台燈,手機,凡是我可以拿在手裏的東西,我通通全部向她砸去。她不做聲,就那樣慢慢的靠近我。我快要瘋了,我想呼救,但是表哥卻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把腰上的皮帶抽出來,我狠狠的抽她,卻打不著她。我跑到門口,但是門打不開,我使勁擰門把,由於用力過猛,門把突然斷了。她木訥的轉身,衝著門這邊過來,我無處可逃,我穿進床底下,聽說鬼是不能彎腰的,這樣她就抓不到我了吧。
但是,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臉,冰涼血腥的味道從我鼻孔鑽進肺裏,恐懼瞬間降臨,我從指縫中看到她的手刺破床正抓著我的臉。我用雙手使勁把床往上頂,但是那個枯瘦的女人比成年男人還要重,像一塊生鐵似的被地心引力死死地往下拽。整個床都變彎曲了,發出不堪重負的**。我用膝蓋頂著床往上推,她的手慢慢脫離我的臉,堅硬鋒利的指甲在我臉上劃了五條血槽。我用皮帶纏住她的雙腳,掙紮著從床底爬出來,在地上滾出去很遠。她被我纏住腳這樣一拉,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吃屎,我抓起煙灰缸朝她頭上猛砸,直到把煙灰缸砸碎,玻璃片刺穿我手掌才停下來。
門突然開了,我像那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猴子獲得解救一樣,奮不顧身的衝了出去。門口有個黑影被我撞飛了出去,發出一陣慘叫,恍惚間我聽到有人在叫罵,但是我已經消失在花燈高照的街上。
我拚命的跑,一路上掀翻很多桌子,摔了很多跟頭,但我不想停下來,我生怕一停下來就會被她追上。直到太陽出來,城市的每個角落都落滿溫暖的陽光,我才在警察局門口停下來。
“撲通”
我昏迷在警察局門口,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幾個警察把我抬了進取。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天花板上吊著燈不停地閃,電流吱吱的叫。我從床上彈起來,又牽動了手上的傷口,疼得我眼冒金星。護士推開門進來,欣喜地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兩個警察進來,示意我回到床上躺下,然後拿出一個筆記本在我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去過警察局,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這是要錄口供。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